比現在要難生存得多,陸地也更加廣闊,容暝還沒成仙,還隻是護道一族的弟子,就有個小他近千歲的對手,那位大能叛出容族,處處與容暝作對,據傳混元噬道就是他創下的,最後這人通天徹地以吞噬證道,甚至比容暝早一步達到登峰造極之境,一直想吞了容暝,才被容族下生死令,滿位麵追殺。不過後來容暝成仙了他還沒成,最後那人就被尊稱護道人的容暝給斬了。”天一說著把自己給感動了:“這真是段悲慘的往事。”
容玄:“……”
“好像傳出《混元噬道》有缺陷的消息,”天一嘶了聲,繼續道,“還真別說,穀鏡子肯定不知道。”
容玄若有所思。
“其實上古流傳的野史更有意思,容暝最開始其實和那位不知名的大能關係不錯,但修煉吞噬道會扭曲人的本性,以至於那人眾叛親離,最後容暝含淚痛殺對方,結局都一樣,總之,《混元噬道》就成了容族的禁忌。你該慶幸沒活在上古。”天一道:“我耗費高價收刮了不少黑市流傳的絕密春宮,裏麵杜撰了容暝的風流情史,其中就有那位。”
容玄臉上寫滿了不感興趣四個字,對方熟視無睹。
“明麵上不敢抹黑,私下誰不敢。”天一麵露追憶之色:“上古十族最風光的時候,就屬容暝最死板,不過威望卻是最高,連他穿的衣袍一成相似的仿品都能賣出高價,對方想吞了護道人,這可是大逆不道,要說《混元噬道》開創者能開宗立教的大能級人物,死了名字都被抹去不說,就連畫在本上的春宮,模樣也是醜得出奇。”說到這裏,天一滿臉失望,似乎對《混元噬道》開山祖師頗有成見,不過容玄卻莫名覺得,多半還是因為人醜。
說了這麼多,無非混元噬道與容族水火不容。
見不得對方不正經,容玄引開話題:“上界道則究竟是怎麼被篡改的?”
話題轉得夠生硬,天一嘴角抽搐了下:“辦法很蠢,卻也很歹毒,等回了上界,帶你去見一個人,就都明白了。”
“誰?”容玄問。
見他有興趣,天一就沒多說了,作勢四顧道:“路呢?”
兩人很快來到三千試煉,卻被擋在外頭,或者說空空如也,感覺不到試煉之地所在。
“試煉之路又斷了麼。”容玄皺眉。
“有人封住了那裏,所以摸不清方向。雕蟲小技,攔不住我。”
天一耐心耗盡,徒手演化道法,硬生生推演出了一條路,這人動用推演之法極其流暢,容玄在一旁看著,下意識去學,暗歎大局觀神圖精妙無雙。
兩人在三千試煉晃了一圈,隻覺安靜得出奇,最後踏上古戰場,兩人愣住了。
“這裏真是三千試煉,怎麼變成這樣了,”天一不耐煩地回頭問道:“隻有活死人,沒有異族。”
“怎麼回事。”容玄已經愣住了,通體發寒。
古戰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和他走之前相差懸殊,原本四處橫斜堆積的異族屍體消失無蹤,唯有上千道軀體木樁似的杵在戰場四周,靈魂被迫獻祭,化作精純的魂元填補古戰場的靈氣所缺,尚存的上界來人和原住民全在這裏,一個個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如同石化了般。魂元耗盡,就會被風吹走,徹底死透。
異族屍體被收走,而好不容易勝出的上界來人和存活下來的原住民,全都成了半死不活的樣子。但這裏沒有穀聖子的軀體。
“估計來不及殺人,走得倉促,讓這些人留了口氣。”天一不便露麵,讓容玄過去看看。
“唔唔。”微弱的聲音自身邊響起,還有些許意識的人瞪著通紅的眼睛看向容玄,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人沒死,這是冥界異族的手段,用回魂清源丹可解。”容玄神識一掃就明白了,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很不好看。
“什麼丹?”
“回魂清源丹,一種罕見的聖丹,主藥聖品回魂草,這地方就有。”
“我不擅長煉丹,這我可沒辦法。”天一懶得多想:“先問問是什麼情況?”
“算了別問,出去吧。”容玄道:“穀聖子應該已經回到上界了。”估計大衍神朝要出事。
天一手已經揮出去,沒撤回來,他那麼說,卻沒有要過問容玄的意思。
“……你總算來了。”被白光擊中的是乾宇島弟子,他嘴唇發白,汗如雨下,嗓音微不可聞。
這人和那些尚且還有意識的人一樣,看著容玄的目光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穀傾衣與異族是一夥的,他害了我們,說要嫁禍於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如此,恰好你會煉丹。”天一明白了:“雖然來不及殺人,卻下了招狠棋,封鎖了這裏,布置好一切,留這些人自生自滅,如果你能回來,還能順帶把你留在這裏,隻要把知道真相的所有人通通困在這裏,穀族就能繼續在外麵呼風喚雨,為非作歹。”
如果這些人都死了,沒人為容族正名,而穀聖子先一步離開三千試煉,估計已經在外麵設下天羅地網,等容玄一出去,唯有死路一條。除非這些人不死,若是都能活著出去,那穀族的陰謀就會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