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容玄突然就翻臉了,反手祭出長鞭,狠狠甩在葉天陽身上。

天誅凝成的長鞭,差點把人分成兩半。

鮮血趟過光潔的胸膛,浸透了半邊大床,葉天陽半跪著,愣愣地看著容玄冷著臉和衣起身,打開門,正要踏出去。

葉天陽忍無可忍:“你怎麼利用謝族都可以,但救活謝宇策休想!師父,你別逼我再殺他第二次。”

“你敢。”

容玄從頭到尾就說了這兩個字,冰冷的表情如同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葉天陽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再冷漠的話語也傷不到他心裏,用天誅下手沒把他分屍已經是師父手下留情了,他生不起氣來。

隔日,雷火推門而入,靈果滾落在地,他無比興奮地給天陽炫耀道:“老大給我帶回了好多聖果,他還親自給我煉丹,給你的肯定更多,快拿出來,咱兩換換。”

葉天陽收拾完狼藉的床,正艱難地係上衣帶,幾次都沒打好,衣袍遮住了絕大部分傷口,隻露出一小道。他迅速扯上衣襟,擋住了觸目驚心的傷口。

聽到這話,葉天陽愣了片刻:“我沒有。”

雷火不信,以前給他的都是葉天陽挑剩的,或者老大就把他給忘了,葉天陽才分給他。雷火在屋裏翻來覆去找了找,確實什麼也沒有,小聲嘀咕道:“我隻是隨口一說,真就靈驗啦?”

“師父一直對你很好。”葉天陽笑著說。

“以前不敢想,現在真知道有老大撐腰是什麼感覺,老大太好了,要什麼給什麼。簡直像做夢一樣。”雷火兩眼彎成月牙,臉上紫毛顫動,他坐到床上,遞給葉天陽靈果,自己一口吞了一個,異想天開地道:“你說我要是問老大要天誅,他會不會給我。”

天誅是容玄的本命靈器,如今已是超聖器級別,無所不破。

葉天陽皺眉:“你要天誅做什麼,你又不能用。”

“老大說了,天誅是半成品,既然是半成品,就不分法器妖器,我也能施展。”

“有了天誅,我就能替老大斬聖王,實力大增。”雷火把聖果向上一拋,丟進嘴裏:“再說了,以前不是還給過你嗎,換我玩玩也行啊,如果連本命靈器都能給我,我這輩子都跟定老大了。”

“不給天誅,你就不跟了?”

雷火說:“我就說說嘛,天誅真是我見過最逆天的聖器。之前去妖州和老朋友會麵的時候,就有聖獸霸主對天誅很感興趣……”

“雷火。”葉天陽喊了他一聲。

雷火正說到興頭上,滔滔不絕:“……可誰敢打老大的主意,你說我要是得了天誅,該有多風光,去了妖州誰敢攔我,稱尊都行。”

“雷火!”葉天陽聲音抬高一截,雷火嘴裏的聖果哢嚓一聲,咬到核了,差點崩掉了牙。

“你別得寸進尺,你想師父對你好,就是圖他手裏的寶物。”

“真不愛聽你說話,小心老大越來越不待見你。我還得陪老大去禁區,不在你這浪費時間了。這些聖果還給你。”雷火哼了一聲,跳下床,化作紫光破門而出。

葉天陽握緊了手掌,按著床沿,重重捶了一拳。他苦笑出聲,看來師父以前真的對他很好。

提及謝宇策,就像是觸到某種禁忌,容玄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之後便是漫長的冷戰期。而葉天陽態度出奇的堅定,沒有立刻服軟,順著他主動示弱。

容玄直接去了禁區,每幾個月回來一趟,有時候一個月,有時候時隔半年,帶回了俘虜關入死牢,沒幾天又會出去。

久而久之,混亂的禁區以大衍神朝流放之地為中心,向外擴散,慢慢平息。

與異獸廝殺對旁人來說頂多積累戰鬥經驗,對容玄來說卻是實打實的修煉,他本就修煉成狂,突破聖皇之後更是毫不懈怠。

眾所周知,所謂的守護上界對他而言,也隻是場吞噬的盛宴,沒人感激他,護擁他,容玄也無所謂名譽,旁人的言語再尖銳也影響不了他。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少有人敢指手畫腳。

接下來的幾年間,謝族恪盡職守,為容玄馬首是瞻,並助葉天陽整頓神朝內部,各大城池一致對外,內亂已經肅清,勢力範圍內安寧下來。忌憚之人也從異界來客落到了容玄頭上。

就在葉天陽和容玄冷戰的第九年,葉天陽終於撐到極限,妥協了。

那日,容玄回來就把自己關在煉丹室裏修習煉丹術,精神力徹底耗盡才會睡上一覺,睡著之後卻會被噩夢驚醒。

容玄渾身戰栗,額上青筋直爆,睜開眼卻發現葉天陽就在身邊,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師父你怎麼樣了,為什麼會這樣。”葉天陽把他摟在懷裏,心疼得不行,卻想不到原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