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你,不說雷火,其他什麼都行。”他舉起一隻手,四指並攏:“你要是答應,立誓為證,絕不反悔。”

其實不是沒感覺,鎖鏈法則使然,關在死牢裏的人沒有情/欲可言。

鎖鏈哢嚓一聲鬆動了些,容玄皺著眉,視線從他的麵上下移,盯著褲襠瞄了許久。

容玄向著葉天陽挪動一步,緩緩走到他跟前,彎下腰扶著他的大腿,緩慢蹲下。

這是容帝,是至高無上的帝尊啊,就這一個順從的動作,葉天陽快要崩潰了,他猛地擋住容玄,滿眼血絲。

“行,雷火給你!連命都是你救的,我還有什麼不是你的,我現在就能告訴你,大衍神帝的權杖和帝璽被放在什麼地方,怎樣才能拿到。但你告訴我,原因是什麼,你想做什麼,你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別下一次再等就再也見不到了!”

容玄蹲在他麵前,還是一言不發。

“你一定要把我逼瘋是嗎。”葉天陽眼睛泛紅,血絲布滿瞳眸,可怖的金芒與雷霆交織在一起,地麵上的塵土骨屑反重力上升,地麵下陷,空間起伏不穩。

他撲向容玄,把人重重抵在牆上,聖皇境的威壓壓得他骨骼哢嚓作響,可葉天陽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不顧一切拽住容玄的衣袍,微微扭曲的麵容正對著容玄的臉,葉天陽埋下頭,一口咬上他的脖頸,隔著一段鎖鏈,抱住他的腰身。

“容玄,容玄!”

淨靈水霧漫出體外,容玄隻覺刺痛,並沒有受到重創。

葉天陽喪失了半數神智,像極了引天劫入體失控的時候,那時他的話讓容玄想起了前世的故友,而現在卻不然。

這貨去了煉心界的隱患一直存在,就說明承受力終究有個限度,一旦超出承受範圍,他會喪失理智,容玄最不願看到他這樣。

“天陽啊。”

容玄忍無可忍,抓著他的後腦提了起來,吻了下他的唇,很無奈的喊了他一聲。

葉天陽魔怔了,這次不是趁他睡著,不是趁他不在,容玄貼著他的唇瓣,真的是在吻他。

葉天陽捧著他的頭,長驅直入,容玄吞咽津液,試著回應,和他相互糾纏,曖昧的水聲溢出口。

“我就知道,根本就不是真心的。”葉天陽想哭了,血絲逐漸褪去,瞳眸恢複清明。

“是你的終究是你的,誰也奪不走。”

容玄摟著他,感受到對方的體溫隔著幾層衣料,傳到自己身上,仿佛從頭到尾被看透了一般,他一點也狠不起來了:“你很聰明,知道我不會拿你怎麼樣,你也該明白,落到這個田地隻是暫時的,並不可憐。”

葉天陽笑著說:“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你跟我說過,同情和憐憫是給弱者的,我不需要。”

容玄收緊了些,發現他好像又瘦了,不自覺地放緩了聲音:“乖乖在這裏再待一段時間,和那些人相處好了,你擁有的都會回來。”

我不該妄想改變你,你也不用強迫自己變得陰狠毒辣,這樣就好。葉天陽手上沾染的因果極少,血氣也被淨靈之水洗盡了,他最是擁有成仙的天資,這也是後來才知道。

有句話一直讓容玄嗤之以鼻:上天有好生之德,作惡多端不會有好下場。

可現在報應落到他頭上,成仙無望,現狀逼他去承認一個殘酷的事實——好人不一定有好報,壞事做盡一定沒有好下場。

混元噬道能成就他,也能毀了他,不修煉隻有死路一條,修煉至巔峰,代價讓他承擔不起。

但他停滯在聖皇巔峰已經有數十年了,除了無休止的噩夢,怎麼也看不見前路,古籍記載業火滋生,就意味著道途有誤,到此為止,隻能斬道,止步於此,才能免受折磨。

但噩夢中他看到了很多前世裏不願想起的麵孔,熟悉的業火像極了煉魂時的情景,又讓容玄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已經不能再等了。

在世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鎖魂塔裏是什麼樣,古籍上記載得再詳細也隻是皮毛,如果可以,容玄寧可死一萬次,也不想再進一次鎖魂塔。

“你說下棋要麼精通,要麼就不要學,因為那些上位者能在棋盤間把對手勘透。”葉天陽繼續說:“他們教我下棋,自以為看透了我,反過來我也看透了他們。可就在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突然悟到了一個道理。”

“為人師者,哪怕隻是教一點點,也是會下意識護犢的,不朽聖皇尚且如此,更何況師父你。”

然後呢,所以給他找理由開脫?

“你根本是故意的,你把我關在這裏,再把雷火帶走,就以為我沒辦法阻止你嗎!”葉天陽看著他,表情變得嚴肅:“究竟有什麼事,是非要把我關在這裏才能做的。別瞞著我了,你突然來看我,幾次打斷我的思路,等你一走,我很快就能想通。”

“好。”容玄妥協了,說道:“我告訴你。你好好聽,聽完不許哭。”

葉天陽驟然抬眸。

……

“等鎖魂塔出現的何嚐隻有他們。”

容玄嘲笑一聲,接著道:“我也在等著呢,到時候真要說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