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熟悉不過的魂力波動,之前有光罩在,竟沒留意到,這個人是……

“……天陽。”如果容玄再認不出來,他就太失敗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小天陽很驚訝,也很謹慎:“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所以特地來救我的嗎。”

容玄心裏說不出的五味陳雜,他重重一捏,手中靈玉支離破碎,簌簌落地。

靈玉裏頭記載的渡劫方法,其實本該是引路人在虛無天境告訴他的,方法簡單得很,不過是找到自己的仙器,拿它葬盡一域,隻是與仙器的磨合過程,看能發揮出多大的威力,才能看出是哪一級別的仙。

“既然如此,回去一戰吧。”

靈玉破碎的那刻,傳來天一的冷笑。

連解釋都不用了,葉天陽跟天一沒關係,他母親是罕見的純血天族後人,但不可能是天族真仙妹妹。

讓救的是天陽的母親,母親活著,兒子就得死。

如果一開始葉天陽就沒了命,那或許連容玄都沒可能成仙,的確是天翻地覆,就那麼小小的一步,就能把後世一切葬送。

不愧是大局觀神圖的創始人,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打的是一局定勝負,兵不血刃,簡簡單單除掉其他真仙的主意。

“你怎麼不早點過來。”見這人傻愣著沒動,來救他的不是敵人就是屬下,天陽嗚咽著埋怨道,把容玄當自己人了。

“……”

眼前的小鬼才三歲多。正應了姬帝的那句話,三四歲的時候覺醒了天族血脈,被穀族發現,不得不逃亡在外。

“你是我父皇派來的嗎?”

“不是。”

“那你是誰。”

“我是你師父。”容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想跟他一來一去,耽誤時間。

誰知那小鬼比他的聲音還大,更尖:“胡說!我不認識你,才沒有拜師父。”

這聲音引來了一些人往這兒來。

“走。”容玄額上青筋直跳,伸出手:“先離開這裏。”

等會殺過來的敵人更多,容玄不能保證每一個都該死,比起殺錯人,還不如不交手,總之此地不宜久留。

“不走。”這小鬼突然想起什麼了,驚恐地道:”穿白衣服的是穀族,我娘說了,不跟穿白衣服的人走。”│思│兔│在│線│閱│讀│

容玄認真道:“我是你師父。”

“你才不是呢。拜師是件大事,拜了師就得聽師父的話,我娘說像我這麼好的天賦,都是搶著搶著要收我為徒的,我父皇,父皇可是大衍神帝!大衍神帝你知道嗎,就是坐在,比天還高的雲上,你看都看不見……”

“以後這些話別說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難道他娘沒有告訴他?

“我才不聽你的。”小天陽滿不在乎,皇子的架子還在那擺著:“你能比我父皇母後厲害?”

我還真比你父皇母後都厲害。容玄提醒自己不跟小孩一般見識。

“走不走?”容玄不耐煩了,沒想到葉天陽小時候這麼聒噪。

“不走。”

容玄猛地抬起手掌,他一隻手比天陽一張臉還大。

小天陽哇地大哭:“你打我,你敢!我父皇母後都沒打過我,我要告訴皇祖,讓皇祖把你這放肆的家夥拿下。”

這還沒動手呢。

容玄還不至於真到對小孩下狠手,他頂多嚇唬嚇唬,要不是知道這是葉天陽,他真想揚長而去,什麼也不管了。

“誰給你慣的這些臭脾氣!”容玄把那哇哇大哭的小鬼拎了起來。

這是他溫文爾雅的故友,乖巧懂事的徒弟?橫看豎看都不像。

“你才臭,你最臭。”天陽兩腳亂蹬,往容玄臉上踹。

“……”

容玄:“不聽話是吧。”

“不聽,就不聽。”

容玄把他丟在地上,按著他的頭:“那就跪下拜師,現在就拜。”

“我不。”天陽不服,卻還是被容玄按著腦袋,往下壓。

“不拜就得聽話。”

頭沒碰著地,更沒磕傷,這小鬼還算硬氣,死活就是不低頭,容玄也沒真想逼他就範,見他點頭,於是就這麼隨隨便便地算了。

“不許哭。”容玄拉不動他,把小胳膊小腿給拉折了,幹脆道:“不走?我打折了你的腿!再帶你走,你選一樣。”

“一點也不好玩,我要回皇宮,我要回家。”小天陽嗚嗚哭著,一屁股坐地上,也不反抗了。

許是眼前這人揮手間十多人沒命的實力,讓他印象深刻,或者是深山野林,處處被追殺,擔驚受怕得多了,熟悉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以至於真被逼起來,他還是怕了。

容玄皺眉,兩族真血的後代,從小集萬千寵愛,要什麼有什麼,沒人敢威脅他,真要照這個德行成長下去,不驕橫跋扈才怪。

也許幼年流落在外,對葉天陽而言本就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