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虛無天境裏有創/世之景,隻是沒有具體說明,算是給人留下了後路,上界的創始人無論是死是活,可見生前睿智得不像話,隻是容玄對這所謂的創始人沒有什麼好印象,更不提敬畏。

隻不過開辟一界,說起來容易。

推演之術得逆天到什麼地步,想想都咋舌,但天一卻做到了,無怪天一有那個底氣敢以一敵二……

容玄學的大局觀神圖來自於天一,又從另一位口中知道仙路真諦,既然成上仙沒必要毀天滅地,他實在沒心思與這倆為敵。

代價太大。

就算要報仇,現在也不是時候。至少他這邊也得有兩位仙。

“還給我!”天一上前揪住淵落衣襟,兩眼冒火,不滿道:“你跟我說就夠了,誰讓你告訴他!”

淵落輕笑一聲,低下頭,吻住他的唇。一手拖著他的後腦,想要更加深入。

“混賬!”天一掙脫開,胡亂擦了擦嘴,碰巧打歪了淵落臉上的麵具。

大半張臉露在外,不上不下,天一不悅地皺眉,就看到玄黑麵具點點消散,化作一道黑芒沒入淵落手心。

淵落拉著天一的手臂向下,掀開衣袖拉著他的手,單膝跪地,抬頭看著他。

“天一,嫁給我。”

不可一世的天族真仙當場愣在原地。

說的是天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是別的名字。

萬年不化的俊臉,精致得如鬼斧神工精心雕琢而成,死水般漆黑的眸子裏映著自己錯愕的臉。

見過太多絕世容顏,但看一次就讓他驚豔一次的,隻有這個。

像是第一次見,又或者看過太多太多回,隻是並不是以他的眼睛,以他這個人。

天一別過頭,抬手擋住他的臉,斬釘截鐵地回答:“不嫁。”

“天一……”

“別喊。”

“天一。”

淵落念道:“多喊幾遍就習慣了。”

以前不熟,以前從沒喊過。

“叫你別喊了!”天一不知道哪來的火氣。

“那就不打擾了。”容玄擺擺手,轉身朝著鎖魂塔走去。

見這兩人膩歪,他又想葉天陽了。

“站住!你去哪兒?”天一猛地一伸手,無形巨掌抓向容玄。

“回後世,找個機會去開辟位麵。”容玄側身避開,頭也沒回。

無形巨掌破開虛空,空間刀刃向外肆掠,層土卷起朝著破碎的漆黑狹縫掠去,擋住了他的去路。

“不戰了,你還想怎麼樣?”容玄回頭問他。

天一道:“就是提醒你,穀鏡子被流放,也許沒死。”

容玄瞳孔微縮。

“穀鏡子是誰?”淵落問。

“穀族真仙。”

天一聳肩,殺真仙的代價太大,時間空間都得扭曲,搞不好還沒等他摸索到成上仙的契機,他的族人都得死絕。天一當然得留一手。

對於他這一級別的上位者來說,除掉敵人,玩弄於鼓掌,越省力越好,那時候他還在參悟功績和因果,正麵相抗玉石俱焚是下下策。

“本尊來這邊的時候,冥界門戶已開,好像是有個冥穀老祖打進來,但他並不算真正的真仙,本尊沒有插手。”淵落一直守著鎖魂塔,當時鎖魂塔二度出現,他對上界之事並不太上心,也就聽聽則已,沒有參與。

“什麼!”容玄不淡定了,迅速飛向鎖魂塔。

從淵落出現到這邊已經大半天了,以穀族真仙的實力,帶著冥穀一脈打進上界,半天足以搗毀多少!更何況大衍神朝絕對首當其衝。

“你說走就走,這個時空的爛攤子你不收拾了?就不怕影響數千年後的後世時空?”天一反正是不打算久留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收拾誰收拾。”容玄心煩,要不是以一敵二沒有勝算,他絕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天一,等到日後葉天陽也成了真仙,那眼前這兩人就不必太忌憚了。

容玄看著屍橫遍野、亂七八糟的情景,空間坍塌的慘狀比起他在過去渡真仙劫時的禁區空間有過之無不及,如果能收拾早就收拾了。

畢竟後世的時間並沒有前世這邊的快,容玄回去後頂多安穩幾千年,異界又會卷土重來。

天一說:“我可以給你收拾,不過你得答應我,別難為我天族弟子。”

“額。”容玄真看不出這人是真心在乎族人的生死。

“還有,坐鎮上界十萬年,才能出去開辟一域。”天一隨口道:“反正你徒弟十萬年內難成真仙。”

“亂說什麼!”容玄驀然一頓,眼裏殺氣一閃:“難道你對葉天陽做……”

“是他自願,自己去問吧,別磨蹭到讓他丟了命。”天一不打算解釋,反正功績已經消耗掉了,雖然證明成仙了以後再多的功績也沒用,但那種玄之又玄的因果論對是否能成仙,還是很有影響的。

容玄想走,卻還是被攔下,他的火氣已經被極力控製到一定程度,瀕臨爆發的邊沿。

“怎麼樣,行道人閣下,坐鎮上界十萬年。十萬年而已,”足夠他成上仙了應該,天一遊說道:“上界要麼毀了,要麼是在目前出現的這些位麵中至強無敵,別讓好好的上界,連區區下界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