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想幹什幺!」朱槿怒道,「放開!我要下去救人!」
要不是礙於身份,莫遠實在很想搧他兩個耳光,叫他情緒清醒。
丹若嚷道:「公子,你忘了你是個旱鴨子,進了水要沉底的!」
「我不管!你們沒有看見他掉近水裏了嗎?快快,放開我,我要……」
「丹若你別攔這個白癡,讓他跳下去淹死算了,隻當是為民除害!」莫遠氣極,故意說反話。
小橋上正亂作一團,忽然橋下水花一翻,那少年從水底鑽了出來,手中拿著的正是朱槿掉下去的那柄折扇。
朱槿大喜過望,一雙腳還踩在橋欄上,連忙收了回來,向那少年招呼道:「原來你沒事啊!真是太好了……」
少年哈哈大笑,揚手一拋,將折扇扔進朱槿懷裏。依舊戴上鬥笠,口中唱著歌兒,拔起竹蒿,在水中輕輕一點,小舟如同一片柳葉,悠悠遠去了。
朱槿看著那少年的背影,失魂落魄地呆立橋頭,丹若衝他大聲喊道:「喂!人已經走啦——」
「你嚷嚷什幺呀!」朱槿捂住耳朵,不滿地說道:「我又不是聽不見,」
莫遠低聲歎道:「唉,也不管對方什幺人,隻要長得清俊些就拔不動腿,什幺時候您能改改這個毛病才好,」
朱槿立刻反問他:「你的意⑥
「好好好,當然好。」朱槿頻頻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全無半分皇室子弟富貴氣派。
那少年提了漁簍,徑自走到船尾,取出鐮刀火石,生起火來。
朱槿坐在船頭,看著他用一柄鋒利的小刀剖開魚腹,在河裏洗去內髒,放在火上燒烤起來,不一刻,便香味四溢。
朱槿也真是餓了。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堤上柳枝微微顫動,河中漁火搖擺不定。皓月當空,草蟲嚶嚶,朱槿很想找些話來說說,偏偏此刻大腦裏一片空白,想了好半天,才記起來還不知道那少年的名字,於是隔著船艙問道:「喂,你叫什幺名字?」
少年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隨即將火上的魚肉翻了個身,又灑上些椒鹽香料,反問道:「怎幺想起來問這個?」
「不然我怎幺稱呼你,」朱槿說道:「總是喂來喂去的,似乎也不太禮貌。」
少年嘻嘻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糯米細牙,道:「那你可要失望了,我根本沒有名字。」
「怎幺會呢?」朱槿不信,說道:「剛才有人叫你『老大』,莫非你在家裏排行第一?」
「嗬嗬,你真是聰明,一猜就中!」那少年笑道:「論輩分,我確是排行老大,在這鏡湖周圍,運河上下,隻要是水上往來的,無論誰見了我,都這樣稱呼。」
朱槿道:「可『老大』總不見得就是你的名字吧?我在兄弟們中間排行第三十九,如果大家都喊我『三十九』、『三十九』,那可真讓人受不了。」
「那你的名字叫什幺?」少年狡黠地說道,「你先告訴我了,我才願意說——大家互相都知道了,誰也不吃虧。」
「我叫朱槿。」
話一出口,朱槿馬上就後悔了,一時疏忽,竟然忘記杜撰個假名。但是想到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這少年未必僅憑一個名字就能猜到他的身份,於是又放了心。
「這個名兒倒真不錯,原來你是一隻小豬。」
那少年一邊取笑朱槿,一邊走到船頭,鐵條上串著一條烤好的大魚,遞給了他。
朱槿道了謝,接過香噴噴的魚肉,正要送到嘴邊時,忽然從頭頂傳來一聲斷喝——
「不能吃!」
柳枝一顫,微風拂過,一個黑影輕飄飄地落在船艙頂上。
朱槿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莫遠。
原來自從朱槿越牆出了客棧,莫遠就一直跟在身後,暗中保護。隻因莫遠輕功絕佳,所以朱槿才沒有覺察到。剛才他和那少年一問一答,莫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