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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不凋邁步走了進去。

龍千夷湊在朱槿耳邊小聲說道:「小豬,你要小心了,我看他這門上半多暗藏機關,蒼瀾以前給我講過的。」

說完,輕輕往朱槿耳朵裏吹了一口熱氣。

朱槿正在盯著謝不凋的影子,忽然覺得耳朵裏發癢,連忙壓低了嗓子說道:「你別胡鬧!」

龍千夷用更低的聲音回答道:「我這叫一報還一報,你懂嗎?死小豬!」

朱槿恨得牙癢癢,也想狠狠地擰他一把,偏偏莫遠殺風景地插進來問道:「喂,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麼?我們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朱槿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擔心地問道:「如果距離太近會不會被人發現?我覺得這棟樓的周圍似乎布滿了機關暗道。」

龍千夷小聲笑道:「你放心!隻要跟著我走,保證不會出問題,憑這點雕蟲小技還難不倒我。」

朱槿奇道:「難道你也懂得機械關竅之術?那不是蒼瀾的專長嗎?」

龍千夷撇嘴道:「你別小瞧了人!好歹我也跟著蒼瀾學過一些皮毛,何況這裏的機關簡單得很,我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都是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來布置的,隻要你每一步都踩準的方位,那就錯不了。」

朱槿道:「好吧,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不過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頭,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你可要負責到底。」

這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朱槿隨口說說而已,誰想到竟然一語成讖,給自己今後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最後險些連他的性命也賠了進去。

第八章 今日雄圖又安在 為誰歸去為誰來

於是由龍千夷在前麵帶路,朱槿和莫遠跟在後麵亦步亦趨,三個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棟小樓。

從二樓的一扇窗格子裏,透出來柔和的燈光,想必其中有人居住。

他們踩著一樓的房簷屋脊,翻入二樓,落在窗外的回廊之上。龍千夷用手指沾了唾液,輕輕在窗紙上戳出一個小洞,將眼睛湊在上麵向房內窺視。朱槿和莫遠也學他的樣子,依樣畫葫蘆。

隻見房中布置極為精雅,牆壁上掛著四幅字畫,分別是春蘭吐蕊、夏荷映日、秋菊淩霜、寒梅傲雪;雖然筆力稍嫌稚嫩,但是畫中莖葉威蕤,花朵嫵麗,韻致楚楚,栩栩如生。

案頭上拱著一張七弦古琴,旁邊擺放著端硯筆洗、紫毫墨錠,還有一張剛剛臨了幾行的蘭亭序字帖;從一隻嵌寶鎏金三足鼎中冒出幾縷輕煙,嫋嫋升入空中,散作無形。

謝不凋站在一架水晶簾子前,正在跟裏麵的人講話。

「……以臣之見,他暗中調動兵馬,儲備糧草,分明是想跟阿魯台開戰;隻是眼下還有許多地方事務沒有處理好,加上今年江浙蝗災,春糧顆粒無收,府庫不足,沒有完全的把握,所以他不能大張旗鼓地籌備此事,隻是暗中悄悄進行,以免讓阿魯台有所警覺。」

簾子後麵傳出一個低柔的聲音,輕輕問道:「那又怎麼樣呢?」語氣輕冷疏淡,似乎對謝不凋的分析不是很感興趣。

謝不凋急切地說道:「明年三月以後,很有可能在境邊開戰,那時後方兵力空虛,我們正好可以趁機起事,重新扳倒燕王!」

簾子後麵的人說道:「你那麼有把握嗎?他已經站穩腳跟,不是輕易就能扳倒的。」

謝不凋沉聲道:「臣相信事在人為,隻要事先周密部署,定能成就大業。眼下我在豹韜、飛熊、廣武、興武四路大軍中都安插了心腹,還有橫海、龍江等水軍的將領也是我過去的親信舊部;隻待時機成熟的那一天,您登高一呼,必定應者雲集,何愁雄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