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無所謂地笑了笑,一點放手的意思都沒有,隻挑眉對那兩個金吾衛說道:「怎麼,皇上已經下定決心了?那也好,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思⊕兔⊕網⊕
丹若向旁邊讓開一步,兩個金吾衛抬著酒席放在囚室中央,其中一個麵南而立,毫無表情地說道:「皇上口諭:今日襄平王生辰,特賜酒席一桌。免跪謝。」
「哦──」
朱槿這才恍然,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光武帝並不想處決他。不由喃喃地說道:「原來今天是我生日,時間過得真快,連我都忘了 …… 難為皇兄他倒還惦記著 …… 」
那兩個金吾衛傳了旨,便退出囚室。
朱槿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跟龍千夷說,但是他卻先轉過頭去看著丹若,微笑道:「我不在的時候,府裏人都還好嗎?」
「好,大家都很好的。」丹若跪下答道,「隻是我們心裏掛念殿下,皇上卻不準人進來探視。莫遠急得沒有辦法,隻好去求金吾衛的指揮使江大人,請他幫忙在皇上麵前求情,所以今天丹若才能來見上您一麵 …… 」
「皇兄他還是信不過我。」朱槿輕輕地搖了搖頭,忽然說道,「丹若,你不就是金吾衛的人嗎?何必讓莫遠去求別人?你要來看我,其實也容易得很!」
「什麼!?」
龍千夷一聽之下,吃驚地抬起頭來,看看朱槿,又看看丹若,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麼會是你?是你泄漏了朱汶的消息?真的 …… 是你!?」
丹若臉上血色全無,慘白如紙,跪在地上顫聲說道:「原來殿下已經猜到了 ……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這個秘密未必能瞞得過您。」
朱槿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毫無怒色,不以為意地說道:「關於這件事情呢,我思前想後很久,始終弄不明白一點:為什麼皇上那麼快就得知了真相呢?除非我身邊的人告密以外,別人是無法做到的。再說那天我們剛剛回城就遇上了江朝彥,顯然,當時他也是才接到命令,準備出城去攔截我們的。於是我就把小清河畔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重新想了一遍,終於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嗯,當我和莫遠重新返回樹林時,丹若你並沒有跟我們在一起,而是留在原地等候,莫遠的本意是擔心你不會武功,暴露了我們的行蹤,不過這樣一來,你正好就有時間去通風報信了,是不是?」
「殿下,我 …… 我真的對不起你 …… 」丹若的眼淚刷地一下流了出來,嗚咽著說道,「可是我沒有辦法 …… 」
「你起來吧,我不怪你。」朱槿道,伸手將龍千夷又拉回懷裏,「其實,第一次從江南回來以後我就應該想到的──那天皇兄在崇政殿召見我,本來我應該主動交回調兵令箭才對,可是我當時根本就拿不出來,而皇兄他竟然連一個字都沒有提起過,這就有點反常了──我想大概是因為那個時候,皇兄已經知道,令箭並不在我手上,他之所以不讓我當場難堪,恐怕也是慮及日後查案的需要,所以才沒有急著追討;反正有千夷在,就有令箭在,想不到卻因此在沐園救了我一命。從這一點來說,丹若,我倒應該謝謝你才是。」
朱槿語氣平平,毫無譏諷嘲弄之意,彷佛他所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丹若一下子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