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後退了一步，然後不可抑製的單膝跪倒下去，秀妍看到了最後一絲希望，她一步上前，最後一記順斬自上而下砍下。
力量不是很大，但足夠劃開對方的身體，鮮血噴濺到秀妍的臉上和身上，秀妍的身體機械的完成了順斬後的下一個動作：搶身到對方身後，身體全力的扭轉，雙手持刀，一記逆斬砍下。
秀妍看著對方仰麵倒下，自己也隨即不支坐倒在地上。
原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秀妍不敢相信的看著四周，她看見了泰妍正向自己這邊跑過來。
泰妍趕到了二人身邊，泰妍看看倒在地上的大無極宮殺手，沒有“極”字絲帶，應該不是珠賢。
教王身邊的殺手早已經都死了，此刻隻剩下教王自己，但墨雨閣的殺手也隻剩下孝淵、泰妍和秀妍三人，孝淵失血很多，已經昏迷過去，遠處還有喧鬧的打鬥聲，但聲音很遠。
她來到教王跟前，用箭對準他的頭。
教王用手捂著傷口，眼睛卻不敢相信一樣的盯著倒下的那個女殺手，沒有一絲恐懼，卻滿是悲憤，他的嘴唇因憤怒為抖動著，雙眼怒視著泰妍。
“你這個無情的狼崽子！”教王怒道，眼中卻不似以前那樣凶狠，隻是悲憤的噙著淚水，“你殺了她！”
殺了誰？泰妍冷眼看著教王，她從未見過教王為什麼人如此激動，此刻的教王仿佛一個失去孩子的老人，眼中隻是無盡的悲涼。
三十
“泰妍……姐……”有人微弱的叫道。
珠賢？
泰妍聞聲回頭看去，倒在地上的殺手，那確實是珠賢的聲音。
秀妍也過去，來到珠賢身邊，用顫唞的手掀開珠賢的麵具，看到珠賢那張慘白已經沒有血色的臉時，她忽然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一樣，頹然坐在地上。
“珠賢？怎麼會是你？”泰妍丟下手中的弓，把珠賢抱在懷裏。
“秀妍姐……”珠賢朝秀妍笑笑，“你還活著，太好了……”
秀妍拿下麵紗，露出了淚光滿麵的臉，“珠賢，我……”
“我早，早就知道，你不會死的。”珠賢又咳出一大口血，“總要……要有個選擇……的，這是……是最好的結果了。”
“對不起，珠賢，對不起……”泰妍不知道此刻該對珠賢說什麼，隻是把臉埋在珠賢的頸間，低泣著。
“不要……殺……殺死教王，”珠賢的瞳孔開始擴散，但口中卻還是斷斷續續的說著，“不要……讓順……順圭……姐……恨……恨你……”
“珠賢？珠賢！”泰妍感到了懷中的軀體正在慢慢變冷，她伸手壓在珠賢頸間，卻已經感覺不到脈搏。
秀妍呆呆的坐在二人旁邊，眼光閃爍著，她幾次想伸手碰碰珠賢的臉，卻不敢伸出手去，隻是緊緊的咬住嘴唇，自己曾無數次發誓，不管是誰阻止自己複仇，自己都會毫不猶豫的殺死對方，然而此刻看著眼前的珠賢，秀妍卻忽然後悔了，後悔自己不應該回來。
曾經以為自己絕不會後悔的。
秀妍的耳邊充斥著泰妍對珠賢一邊又一遍的呼喊，但卻已經聽不到珠賢的回應。
耳邊隻有自己的呼吸聲，回頭看看重傷的教王，泰妍重新拾起弓箭對準他，然而箭卻停在弓弦上沒有射出去。這一次秀妍也沒有出聲，她甚至沒有看教王一眼，隻是安靜的坐著，把珠賢抱在懷裏不肯鬆手。
“動手吧。”教王大口喘熄著，眼中卻滿是惡毒，嘴角也劇烈的抽[dòng]著，“現在不殺我的話，你以後會後悔的。”
箭還穩穩的搭在在弓弦上，箭頭的尖端在夜月下寒光四射，泰妍緊緊盯著教王，在黑夜的掩映下，她高挺的鼻梁在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她的一隻眼睛被掩蓋在陰影裏，另一隻眼睛露在外麵，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