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也不要讓他們做以後會後悔的事情。”
崔將軍沒有說話,他回頭看看營帳外,朝陽已經越過了地平線。
“是啊,是該結束了。”他默默道。
片刻後,他又說道,“明天我會安排你和一部分部隊後撤,我們要回家了。”說出這句話時,崔將軍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嗯。”秀英點點頭,看著父親轉身離開帳篷。
回家了?秀英不敢相信,一切仿佛忽然間開始,又忽然間結束了,而自己,就隻是在這一開始一結束之間徘徊了一陣。仔細想一想,自己在這場戰爭中的作用微乎其微,但這場戰爭卻讓她改變了很多。
思緒隨意展開,秀英半閉著眼,隨意的想象著回到嶺北郡後的情形,順圭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
忽然間,一種莫名的遺憾卻又湧了上來,侑莉已經不能和自己一起回去。
臨行前,秀英特意到了安葬侑莉的地方。說是安葬,其實沒有人找到侑莉的屍體,隻在屍首堆中發現了侑莉的佩刀。秀英在隨從的攙扶下勉強站起來,走了馬車,她還沒有恢複到可以來回走動的程度,每走一步,傷口都會撕裂一般的疼,但她還是堅持走到了侑莉的墓前,親手把侑莉的佩刀深深插入了墓前的泥土中,
侑莉的墓就在發生戰鬥的那片樹林外,林間的風來回吹動,春意盎然的天地間,那把立在墓前的刀,仿佛守衛一般佇立在侑莉的墓前,顯得有些與周圍的嫩綠色格格不入。
秀英將刀插下的同時,她身後的一隊驍騎營軍士整齊的單膝跪地,注視著侑莉安眠的這一片田野。
“好好休息吧,侑莉。”秀英喃喃說道,離去前,她又回過頭看了一眼,便再也沒有回頭。
五十、
嶺北軍隊回到嶺北郡的郡城時,已是傍晚時分,所有的百姓都在路邊歡呼著,漫天煙花映紅了夜幕,秀英的傷勢已經初步痊愈,已經可以上馬,此刻她卻隻是躲在馬車裏,透過車簾的縫隙觀望著路邊的人群。
軍士們也喜悅溢於言表,滿城盡是喜悅的氣氛,此時已經沒有人再去關心傷痛、戰功,平安歸來已是上天對他們最大的恩賜。
從城門為驍騎營打開的時候開始,煙花就沒有停過,煙花雨漫天而降,籠罩在郡城上空,仿佛霧蒙蒙的一片。
秀英小心的從人群中找尋著,卻始終沒有發現要找的人。
她失望的放下車簾,靠到靠枕上發呆。
允兒也在人群中,心中還存有一點點僥幸,希望能看到侑莉一眼,然而當軍隊最後端的幾個人從她麵前走過時,她才放棄的低下頭,周圍的人群已經跟隨著隊伍移動到了別的地方,允兒沒有動,煙花的轟鳴聲此起彼伏,她的心中卻沒有一絲喜悅。
侑莉真的不會回來了,允兒雖然不願相信,但現實已經擺在了她的麵前。
歡呼的人群已經遠去。
秀英沒有參加慶祝的宴會,她隨便的換了身便裝,慢慢向軍營走去。
軍營邊上的那個小酒館,今夜的生意相當冷淡,秀英走進去時老板正懶洋洋的打著盹。
她也不再這裏呢,秀英的心底仿佛缺了什麼。
“老板,來一壺酒。”一個聲音忽然從秀英背後響起。
好熟悉的聲音,秀英的臉上流露出驚喜,她回過頭看去。
順圭站在門口,正衝她笑。秀英曾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場景,此刻正活生生的展現在她麵前。
“看你穿的這麼隨意,應該是沒帶錢來吧。”順圭故意撇撇嘴,“越是有錢人就越摳門啊。”
秀英光顧著傻笑,竟不知該說什麼。
順圭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到桌前坐下,“不過你好像受傷了呢,怎麼喝酒呢?”
“這點小傷!”秀英高興起來,“今天我就陪你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