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講了幾句鼓舞他的隊員的話,帶著他們走出了城堡。這是一個潮濕悶熱的天氣,哈利有些擔心比賽中途會下大雨。不過真下起雨來也沒辦法,魁地奇比賽的規矩是除非抓到金色飛賊,否則比賽不能停止。
比賽開始不久,果然下起了大雨。哈利坐在斯萊特林看台上,抽出魔杖給了自己一個防水防濕咒,但那僅僅讓大雨不至於淋進他的衣服裏,而他的眼前還是一片模糊,隻能看到一些紅影子和一些綠影子在天上飛——雨太大了。
哈利又朝自己的眼鏡和頭發施了好幾個防水防濕咒,好讓它們不影響自己的視線。雖然分辨不清掃帚上球員,但哈利也知道那個高高的在空中盤旋的就是德拉科,他正在努力尋找著金色飛賊。
雨越來越大,氣溫也越來越低。哈利連連朝自己施了好幾個溫暖咒,但一點兒用也沒有。這哪兒是11月初啊,哈利想,比聖誕下雪時還冷呢。
他又打了個哆嗦,突然覺得這股寒氣似乎一直滲入心裏,而呼吸也凝結在了胸口。
遠遠的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那是一個可怕的、絕望的尖叫,有一種讓哈利覺得感同身受的絕望。哈利想要幫助她,但他做不到,他動不了……
一陣刺痛從頭一直到腳,這是有人在向他用快幹咒。
“他還好嗎?”一個聲音擔心地問。
哈利睜開眼睛,他看見雪白的天花板,還有一顆探到他眼前的有著雪白頭發和雪白長胡子的腦袋。
“哈利,你醒了?”鄧不利多笑眯眯地眨著他的藍眼睛。
“先生?”哈利左右張望著,“我剛剛怎麼了?是誰在尖叫?”
“你暈倒了,把我嚇了一跳。”紮比尼在一旁說,“但是我沒有聽見有人尖叫啊?”
德拉科也連連點頭。他的臉色也不太好,攝魂怪們是跑到場中央去的,德拉科當時離它們是最近的,受的影響也及大。
“但是我聽到了尖叫聲……”哈利不解,那聲尖叫是那麼的清晰、真實,那決不是他想象出來的。
鄧不利多把一塊巧克力遞給哈利道:“吃吧,哈利,吃完你就好了。那個叫聲恐怕是你記憶深處的東西,哈利,有一群攝魂怪出現在球場上,你受到了影響。”
“攝魂怪?那不是看守阿茲卡班的怪物嗎?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霍格沃茲?”
“他們是為了萊斯特蘭奇和佩德魯而來。貝拉特裏克斯出現在霍格沃茨,我們都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如果萊斯特蘭奇和佩德魯也進了霍格沃茨,攝魂怪們就能感覺到並抓住他們。”鄧不利多顯得有些生氣,“魔法部決定讓攝魂怪駐守在霍格沃茨外麵,而校董們同意,我反對無效。剛才我已經向所有的學生們宣布過這件事了,哈利,你也要注意,不要走出霍格沃茨,攝魂怪們不會講人情講理由。它們的食物就是歡樂,在阿茲卡班餓得太久了,霍格沃茨對它們來說就是一個食物儲備庫,不要走出去誘惑它們。”
哈利順從地道:“好的,先生。啊,貝拉特裏克斯被他們帶走了嗎?”
“不,沒有。她被石化了,所以他們就幹脆把她放在這兒直到複活藥劑做出來為止。本來魔法部是可以從國外進口一些成熟了的曼德拉草,但他們認為貝拉特裏克斯是一個將要被施以攝魂怪之吻的逃犯,沒必要為她特意做這些。”
哈利聽說過攝魂怪之吻,知道那是什麼。這跟麻瓜們的死刑差不多——或者比那還慘——被攝魂怪吻過的人就像植物人一樣,沒有意識沒有知覺。想到自己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禸體躺在床上,不會動也不會想,他不由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