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往攝政王府跑,一麵罵自己:“應該提醒他們一下的,我好歹是過來人……”
捷那倚在壁爐旁的軟墊上,他的情人索夫特偎在他身邊,吉極進了屋,老實不客氣地擠進兩人中間。
“捷那,我想你。”小狗到處嗅。沒有騷味啊,為什麼捷那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索夫特的氣色也好不到哪去——難道他們還沒入門?
捷那不知道他在轉這些念頭,捋著他的頭發柔聲問:“行李收拾好了嗎?”
“伊倍加恨不得把整個藍府都打包。”
“什麼時候走?” 索夫特忙著斟茶拿糕點。
“碧斯的行程定在大後天,我跟他一起去帆切,然後他送我出海。”
“大後天?”這麼快?
“是啊,你們倆親熱得都把我給忘了,今天我要不來,恐怕到走都見不著你們。”吉極撅起嘴。
“怎麼會?我們正想去看你。”捷那連忙討好,“我還在跟索夫特說,我們吉極的按摩手藝是最棒的,以後我都享受不到了。”
捷那的高帽子是讓人無法抵擋的誘惑,吉極欣然戴上,美滋滋地主動請纓為捷那按摩,還買一送一請索夫特也享受了一次。
微笑著送走吉極,捷那全身虛脫地倒在軟墊上。索夫特坐過去,讓他枕著自己的腿:“為什麼不告訴他我們剛從格綠迪趕回來?”
“我們這次去的目的沒有達到,怎麼說?”
“或許事情會有進展,依雲還在那裏努力啊!”
捷那無奈地搖頭:“很難!藍茲甚至把鎖蘭穀的機關都重新改造了。”
“主戰派現在所做的,就是主和派一直所追求的,他們會想清楚的。”
“問題是,他們不相信任何人。”
“我覺得依雲的提議可行,讓吉極去鎖蘭穀遊說,或許藍茲會聽。”
索夫特話音剛落,捷那“噌”一聲坐起:“我說過不要牽扯到吉極。”
“對不起捷那,我隻是——”
“你看不出來他掩飾傷口掩飾得多辛苦?你怎麼忍心去揭他的傷疤?我無法讓他無怨無悔,但我至少要保證他能夠放心地回家。他念了那麼久……”
捷那轉過頭捂住眼,索夫特也黯然。
一年前的吉極灰頭灰臉瘦得像柴火棒,但那活潑的眼神讓人忘不掉。一年後再見他,頑皮依舊,一雙杏眼裏卻不再有往日無憂慮的靈動。這個笑容依舊的孩子,堅強得讓人心痛。
“如果早知道去格綠迪沒有收獲,我不會離開申采。”捷那喃喃著。
吉極,不要怪我冷淡,讓我休息一晚,然後明天、後天、一直到你離開皇崞的那天,我都會陪著你。我會把你送到港口,看著你的船安全駛到彼岸。我會把你的府邸留著,等你偶然想起時回來小住。我還會去布由提去伊網,會去偷偷看你但不會讓你知道——如果我的出現隻會勾起你的傷心。我不會再歧視奴隸,因為你讓我看到了他們不輸於貴族的才華。或許你不願意承認但這是事實——你,改變了皇崞!我會把這種改變繼續下去,把小皇帝培養成好皇帝……
吉極,放下所有心事回家吧,回到家裏就開開心心地過……
第二天天不亮,伊倍加衝進攝政王府。
“吉極走了?”碧斯驚叫,“說好一起走的!”
捷那沉著臉:“藍府的防衛是怎麼做的?半夜裏有人進出都不知道?”
伊倍加麵如死灰:“我家爺從攝政王府回去後一直待書房裏,後來他說有事找碧斯將軍,懶得來回走就住在攝政王府,叫我們再清點一遍行李,不必送他過來……”
“你什麼時候發現你家爺走了?”
伊倍加忙從懷裏掏出兩封信:“剛才,奴隸去打掃書房,發現桌上有紙條。紙條上寫著‘我走了,把信交給攝政王和碧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