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天亮前,長長的甬道,陰森而狹窄,烏鴉還在做最後的遊蕩,她死去的族人們,與她擦肩而過,恐懼的她,向他們訴說著自己的乞求,而族人們卻訕笑著一晃而過,沒有理會她。這時,因被她弄到情報而兵敗自殺的將軍,麵孔猙獰,向她張牙舞爪,要將她撕成兩半之勢,她一路狂奔躲避,就在要被抓住前,她身前出現了手拿長劍,全力斬向將軍的我!
夢境太淒然、太詭異,她大叫一聲醒轉過來,即便是泡在水裏,可她頭上仍然大汗淋漓!
“沒事了,方姐姐,這樣你也能做惡夢啊!”
我連忙將她扶好,隻有心裏有太大壓力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張弟弟,以後你就真的是我弟弟了。”
夢由心生,方芸樺在孤獨無助,惶惶然如喪家之犬時,隻有我在救她,由不得她不對我情感生華。
“好了,我的方姐姐,這下好了,上邊的人下來了!”
我不好氣地說道,明明都洗了這麼久,早該起來,她還要睡一覺,這下可好,魏秋月她們就算再拖時間洗澡,也該洗完了,就更不要說方芸樺惡夢一醒時,口中還大喊一聲,別人又不是聾子,不可能聽不到。
“怎麼回事啊,張寧?”
魏秋月看到赤著上身的我和方芸樺,還以為我獸性大發,對方芸樺動手了,這讓她對我好不容易有的那麼一點好感,立馬煙消雲散。
“沒事,魏小姐,我老毛病犯了,渾身酸疼,我讓張寧給我按摩一下,沒想到我睡著做了惡夢,一下醒轉!”
方芸樺倒沒什麼不好意思,對她這種以身體為武器的人來說,在同性麵前展示身體,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更別說她身材還非常好。
“張寧你還會按摩?”
魏秋月半信半疑,畢竟現在的場麵太曖昧了。先前方芸樺要和我共用一個水潭,她想肯定是我倆輪流去洗,可沒想到洗成了鴛鴦澡,至於有沒有來上一發,這個還真不好說。但不管怎麼說,至少不是她想的我強禦方芸樺,而是兩邊自願。
“當然會,而且還相當懂行,一般情況下來說,隻用按摩,我就能解決很多毛病。至於解除疲乏,更是不在話下。”
此時不要說我精通按摩,就算一點也不會,也得說會。
“張寧,你別說你什麼都行啊?”
羋芷覺得太不可思議,一個人精通一門,已然很了不起了,精通多門就是奇才,而精通互不相關的幾門,那隻能是變態天才。
“很抱歉,我還真是那種人。”
我微微一笑,實事求是地回答道。
“張寧,你說你也掙了不少錢了,為什麼還穿得這樣破爛不堪?”
廖曼妍看到我的短褲原本就質地不佳,從懸崖上摔下後,更是千瘡百孔,後側多處露出了裏麵的肉,委實不雅。
“勞作之時,本就耗衣料,所以隻能穿破爛些,再說,男人是靠本事,而不是靠衣著、家世、外貌這些揚名立萬。”
要把理論散布到別人心中,先得自己心中承認這套理論,我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此時方芸樺也穿好了衣服,我還得繼續把戲演下去,這不我一把背起方芸樺:“方姐姐,我背你吧,你心事太重了。事實上,你把事情想開些,這世界沒人不活得累的,高人有高人的煩惱,俗人有俗人的煩惱,要想沒煩惱,隻有不變老!”
“遇到難事,你以為得了便秘,費了好大勁想拉出屎來,到頭來放一個屁就解決問題!所謂屁事屁事,就是這樣來的。倒是不管好事壞事,都跟屁有關,這屁真的很無辜啊!”
方芸樺能走路,但有人背能省勁,當然求之不得。而且我這安慰法,讓她覺得很好笑,不過心情卻是為之一好,以前那些犯愁的事,聽了這話之後,就不成為讓人心煩意亂的大事。假如有我真心幫助她,那麼定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張弟弟,我也不是沒想找一塊淨土,卻發現社會全是黑暗不堪,汙濁肮髒,就沒個幹淨的所在。”
伏在我背後的方芸樺,向我說著她不曾對外人說過的話,盡可能將積壓在她心中的負麵因素,在我這兒得以疏解。
“方姐姐,你也別這麼悲觀,社會的確黑暗,但也不是沒有幹淨的,隻不過需要你去尋找,去發掘。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純潔幹淨,你能說它肮髒嗎?人生在世,難免要受些憋屈和痛苦,與其記憶猶新、愁眉苦臉,倒不如放開心胸,安然受之。你就是自己的船長,沒經曆狂風暴雨,又怎能練就波瀾不驚的鎮定。你也是旅人,沒經受一番攀爬之苦,又怎能見到明光爍亮的日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