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辦了。劉彬被他們臊得臉通紅,我們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場小小風波也就在笑聲中落幕。

我以為這就算是雨過天晴了,把在台球室和那個女孩說的話全都忘在了腦後,想著不過是一時的應對,他們也不可能會真的找上門來,何況就算找,憑一個名字在那麼大的學校裏恐怕也是無計可施的。所以安心地正常上課下課,度過了一個星期,直到那個周六,吳義凱給在家休息的我打來電話,說高歌為了我和人打了一架現在正躺在校醫院時,我才恍然記起,那天晚上,那個女孩說會找上門來的話,忙懊惱不已地匆匆趕往校醫院,心裏惦念著不知高歌傷得嚴不嚴重,暗暗對那些人湧起恨意,想著現在就是你們不找我,我也得找你們了。

10

常常,感情總在一瞬間爆發,在去學校的路上,我不過是憂心、焦慮和對傷害高歌的人的憤怒,可是在看到他包紮著的手臂和臉上的青紫,以及他因看到我而漾起驚喜之意的雙眸時,突然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似乎緊繃在身體裏的那根弦“啪”的一下子斷掉,從那晚開始就刻意隱藏的惴惴不安被湧在心頭的牽掛和患得患失洗刷的無比清晰。我用顫唞的雙腿走到他的身邊,坐下,手不自覺得撫上他纏著沙布的手臂,眼睛艱澀無比的睜著,卻不斷溢出某種濕熱的液體時,我想我大概是完了,我好象真的喜歡上這個霸道魯莽又自以為是的家夥了。

感到自己被擁入一個堅實的懷抱,我的淚愈發的忍不住,這個人總是這樣不知道愛護自己,一次又一次讓我擔憂,似乎和他在一起,總是會發生那些擾亂我平靜生活的事情,可是我卻無法讓自己對他的關心少一些,對他的在意少一些,我似乎總在不知覺間悄悄地注視著他,在拒絕他強悍的同時又想去保護他的純真。

“喂喂,楚霖,你太誇張了吧,他不過是手臂被劃了一下,皮外傷啦。要不是我送高歌來的務室,看你這樣,我會以為我們該準備葬禮了。”

聽到劉彬的聲音,我猛然警醒自己的失態,忙不迭的從高歌的胸`前離開,背對著剛進門的人擦幹眼淚,要命,我真是瘋了,居然在這種地方……

“劉彬,你這臭小子,楚霖跟我感情好不行啊,哪像你一點良心都沒有,把我送過來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連句安慰的話也不會說。”高歌不動聲色的轉移著話題。

我回頭衝著劉彬和吳義凱勉強笑了笑,“明明是我惹出來的事,可是卻害高歌受了傷,心裏實在難受。”

劉彬大咧咧的並沒有看出我的異樣,“說實在的,上次要不是你們攔我,我非得跟那幫小子打一架,什麼玩意兒啊,居然還敢找上門來了,就那女的那風騷樣,想泡你,我們這兒都通不過,也難怪老大不爽了。這次徹底教訓他們一下,估計以後也不敢來了。怎麼樣,兄弟,哥哥們都夠意思吧,護草使者當得還合格?”

他擠眉弄眼的樣子逗笑了所有人,我卻被吳義凱投來的疑惑目光弄得膽戰心驚,故作鎮定的又笑了笑,卻不敢再與他對視。

那晚,我沒有回家,高歌也沒有回宿舍,我跟著他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住宅樓裏,心不在焉地聽高歌說,這是他家以前住的老房子,因為他爸分了新房,所以就空下來了,一直沒有人住,果然有些塵土的味道,不過倒是留有不少的舊家具,休息是不成問題。

沒有刻意去問高歌為什麼帶我來這裏,他的意圖其實顯而意見,而此刻我也想與他獨處。

看多了師姐們的戀愛遊戲,我也知道些欲拒還迎的手段,但我始終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做,喜歡就是喜歡的,從心理上折磨對方難道真的可以讓他的愛更持久麼,我不這樣想,喜歡他應該是讓他開心的同時也讓自己開心吧,那麼有什麼比坦誠的回應對方的愛更可以加深雙方之間的愛和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