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吃飯的功夫,我把心裏的主意再細細盤算了下。從小賤人這兩天的態度來看,她對眼鏡男應該是真愛。這人啊,一旦喜歡一個人就容易失去自我,做出些瘋狂的事情。
根據我對小賤人的了解,她就是這樣的人,不然以她那麼聰明的性格,怎麼會對我沒有絲毫的懷疑,甚至還深信不疑。
眼鏡男是高中畢業後出國的,到現在也有好些年了,這幾年他人在國外,如果麵貌發生了改變,小賤人能不能第一眼就認出他?
我的想法是:就以我現在這幅麵貌冒充眼鏡男,去忽悠小賤人,說我整了容。之前見麵的時候,之所以沒告訴她我就是方圓,是因為我沒有確定現在的她是否還是單身,現今知道她沒有結婚,也沒有男友,所以想和她重修舊好。
如果忽悠成功,小賤人和車震男分手的事情就指日可待了。
我突然覺得,我真是個天才!
不過如果小賤人主動提出分手,車震男免不了會受傷,他太喜歡小賤人,不知道之後會不會抑鬱,會不會做出些極端的事情。
我能做的隻有不讓車震男發現小賤人寫的日記,更不能讓車震男碰見小賤人和眼鏡男一起在醫院打胎。
我在附近的一個商店裏新買了一張電話卡,這是準備拿來冒充眼鏡男用的。不過現在太晚了,明天再來實施自己的計劃。
我打算走回圍脖女的小區,返回的路上,我走得很慢,邊走邊看周邊的建築。
2009年的這座城市和2013年差別不大,但是2013年我尚且有個落腳點,現在的我儼然就是個流浪人,連個乞丐都算不上。乞丐還有橋洞、屋簷等遮風避雨的地方,而我隻能躲在別人的樓梯口,連一件換洗的衣物都沒有。
我低頭往身上看了一眼,衣服和褲子都有些髒,鞋麵上被蒙上一層灰,用手擦一下,立馬顯現出一道痕跡。媽的,從沒覺得自己這麼髒過。
哎,累,真的是累啊!
現在兜裏扁扁,我一方麵要想著如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另一方麵又要想辦法分離小賤人和車震男,以此改變自己的過去,一不留神還得被人陰一手,真的太累了!
昨天睡了一天,這會沒瞌睡,我就在街上四處溜達,到清晨五點多時,才折身回了圍脖女住的小區。
剛睡著沒一會兒,電鑽鑽牆的刺耳聲又響了起來。
困意正濃的我沒有理會,繼續睡。隻要我確定了這電鑽聲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傷害,就算它在我身邊響,我也能不受影響地繼續睡。
說來也奇怪,在2009年待了這麼多天,以前那些每天縈繞的噩夢通通沒再出現,不過關於那些佛塔、寺廟,還有一些汶川大地震時的畫麵……倒是時不時地出現在我的夢境裏,而且出現次數多,比2013年時夢到的頻率高了很多,有時候我一閉眼就能看到那些場景,就像剛剛才見過一樣的清晰。
很多時候我從夢裏醒過來,試著想回憶夢裏具體的內容,但卻隻能記得那些場景、建築物,當中發生過的事情,一件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