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從夢裏醒過來,我都能清晰地記得這段話,就像突然之間烙印在我心裏一樣。
這個夢比以往任何一個夢都要奇怪。以前的夢都是有著深刻的圖像,每一個畫麵都像是發生在我身上一般的真實,但是這次不一樣,夢裏一片漆黑,像置身於某個幽閉的空間裏,聲音仿若是從天而降,隱約間還有淡淡的回音。
自從這次穿越過來之後,我做的夢一直都是以前常做的那些,我早已習以為常了,現在突然間多了一個陌生的夢出來,而且還是宣揚善意的夢,讓我感到非常奇怪,這到底是對我的一種暗示,還是曾經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隻是之前一直沒想起,如今受了某種刺激,在睡夢中忽然醒悟了?
不過要是真有人對我說過這席話,那人又是誰?這夢裏的聲音很明顯是告誡我,做人一定要心存善意,否則會遭到報應。那個人想必也是心善之人,而且聽他的聲音渾厚有力,應該是一個年邁的老者。
我腦海裏不自覺勾勒出一個畫麵:一位白發蒼蒼的爺爺,穿一套白色寬鬆的太極服,手腳並用擺動出一個八卦形,然後對我說出那番善意的話語。
想著想著,我猛然想起在2013年的時候,我在那偏僻公園裏挖出來的那具被肢解的屍體!雖然並不能確定那個人是我殺的,但是也不能肯定他的死和我沒關係,如果我真是殺人凶手,豈不是違背了道出夢中那段話的人給我的忠告。
我當機立斷,迅速下了樓,在附近的五金店買了一把鐵鍬,然後給那個熟悉的出租師傅打了個電話,讓他送我記憶裏那個偏僻公園。師傅很疑惑,問我這大冬天的,去那麼偏僻公園幹什麼,裏麵全是枯草殘枝,根本沒什麼可看的?
我懶得去想理由,把在2013忽悠他的那套說辭又重新說了一遍。
我找這個出租車師傅主要是和他打了那麼多次交道,感覺他這人挺實誠的,很靠譜。
一路上,我和師傅東聊西扯,拉些家常,問問妻兒,他挺健談的,什麼都說,對我沒有半點防備。隻不過他再三問我去這個公園做什麼?我忽悠他,說馬上開春了,我打算挖幾株好看一點的植物回家種植。
出租車師傅時不時地從車內後視鏡看我,我以為我臉上有東西,忙擦了擦,卻又沒擦下來什麼。
到了公園,我讓出租車師傅先走,然後告訴他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等會完事了,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我。
出租車師傅點頭說好,叮囑我注意安全,然後開著車疾馳而去,很快就沒了影兒。
我迅速找到那個埋藏屍體的位置,然後賣力的挖。因為有些時日沒下雨,土很幹,挖起來很吃力,尤其對於我這種常年沒運動的人而言更是難上加難。
挖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勉強挖出個坑,可裏邊除了土和少許的樹根,什麼也沒有,我抓了把土放在鼻子下方嗅了嗅,很明顯的泥土味道,並無其它明顯的異味。
我又挖了一會兒,依然什麼也沒發現,我竟然莫名地覺得有一點小小的失望,不過更多的還是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