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那些收集的把柄,不過是費個腦筋,從中多連上幾根線,就能輕而易舉的發現那些勾當。
費祿洪還沒傻到要一把鏟除所有人,因為眼下毫無益處,不過,此時倒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派人去左卓那裏捅了一耳朵……
文遠不是平時兩袖清風麼?
若是被左丞相知道——戶部尚書手裏握著咱們當朝皇帝拓跋珪的叔父,開國大丞相,宜襄公的把柄……還試圖上報?他文遠還有活的命嗎?
費祿洪查到左丞相這麼多年一直私下把控著城周的罪奴來去,甚至私下做著買賣罪奴的生意。北魏人口總計大三千萬,他一個丞相這幾年買賣的罪奴就幾乎上萬!這麼大的事情被人家搬出來……文遠不死,誰死?
隻是,這事情找誰捅出來呢?
費祿洪就像操台邊上的一個觀看者,看著這盤闊達地域上演武者的爭鬥……
皇上是這盤棋裏最大的王,本來照皇帝征戰一生的性格他應該是演武場腳下的這片土,每個人離開這片土都無立足之地。
隻是,這幾年皇帝奢靡,好享樂,又喜歡猜疑眾臣,就變成是演武場上頭頂的天——天,隻是看著大而已,離得太遠了就控製不了地上的人何種作為了!
左卓就像是演武場裏的主教練,控製這整個大局的鋪設。
不過,若是費祿洪看來,主教練其實還有一人——
長孫國中。
他可是當朝一品,皇帝從小的老師,在朝堂上就算是左卓也得禮讓三分,畢竟算起來,他在這朝中的威望可比丞相高多了,隻不過是一明一暗罷了!
六部和軍權不同,平日他費祿洪也不是白做人情生意的。心中對左丞相的勢力還是有數的,若是說現下,非要找個替死鬼出來……
那當然得是李樞這個能人了!
在左卓的羽翼旁,他費祿洪這些年也過的沒那麼舒服,這次要在羽翼之下暗擊一拳。李樞這麼正直,若是剛好借其手出拳,那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畢竟想想,唯有李樞站出來,和費祿洪才一點幹係都扯不上。
手裏拿著這麼多張牌,若不是文遠這次漏了馬腳,他費祿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頭呢!
費祿洪悄悄在李樞可及的範疇之內開始散布著官員買賣罪奴的消息,還把證據是不是令人顯擺顯擺在李樞的麵前。沒想到李樞倒是挺聰明的,順藤摸瓜到戶部尚書文遠!
不過李樞太蠢了!沒有按照費祿洪的計劃走!
他查來查去,居然懷疑是文遠在買賣罪奴,而後一個折子就遞了上去,根本沒想過此事的複雜。
而後,左卓為了自保,以家人安危威脅文遠,文遠隻好一人背下了所有罪名,當年就因瀆職、買賣罪奴、欺君等重罪連身被斬首。
而後,費祿洪拿著手裏的把柄,算著時候,隨便就辦成了一件累收賦稅的大事。順理成章便從文遠的手下升遷到了新任的戶部尚書!新官上任總是好事,再說了,雖然沒暗中扳倒左卓,吃這麼大個啞巴虧,就讓他在李樞身上撒氣吧……和他這位戶部尚書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到,固常。真個不開眼的,就偏是在這個時候冒頭。
定下新任戶部尚書的前一天,除了費祿洪之外,當時還有一人候選,名叫蔡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