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冉經曆一夜的折騰,對於已經發生的事實已經無力回天,拓跋嗣的心,盡情表露在宮牆的紅綠之間。
第二個清晨起來,婁冉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拓跋嗣看著她,知道事實已經發生,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吧……
“你就這麼討厭我?”
婁冉沒有說話,她已經在那個床邊的角落裏躺了一中午了,除了把衣服穿好,剩下的,什麼也沒變。
床還是那樣,沒有人敢過來收拾,被褥也是那般金銀交錯,沒有人打理。
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身軀,拓跋嗣很難過,他不懂,自己究竟怎麼不好了,惹得女子這般抗拒。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已經是第三次過來了,她動也不動。
拓跋嗣心裏的一處柔軟好像被人把玩一樣,他沒有再說話,隻是凝視著那個經曆了一夜纏綿的角落,和那位叫不醒的佳人。
已經一個上午了,拓跋嗣在書房裏看卷文,心裏卻一直想著那隻抗拒的兔子,真是能恰逢時機地紮透他的心。
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女——是玫子。
“殿下,殿下!”
聽著這焦急的聲音,拓跋嗣希望一會兒從玫子口中不要說出自己最不想聽到的那一部分,膽戰心驚地等著玫子開口,卻又強裝鎮定不敢去問……
“殿下,婁……”
玫子話還沒說完,拓跋嗣站起身來,一聲巨叱——“婁冉怎麼了!”
“她自裁了。”
“已經去傳太醫了,血留了很多……”玫子的聲音是顫抖的,不光是因為拓跋嗣少見的叱責聲,那個陷入危險境地的,是自己的朋友,一個好朋友。
如果不是做了太子的內人……
婁冉告訴過玫子,她好喜歡玫子這個姑娘,以後等玫子出宮了,一定要來找自己。
拓跋嗣瘋了一樣,從書房跑出去,若不是跑的飛快,差點就要讓人看到他的眼淚了,怎麼害了一個好端端的姑娘……
“一定要醒過來。”
拓跋嗣是在和誰說話,他是想讓那位自裁的內人醒來,還是讓自己從這場開頭便是噩夢的幻境中醒來?
拓跋嗣快要進到屋裏的時候,看到那個人兒,她還是那樣的姿勢,還是那麼躺著,仿佛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還是照舊。
他駐足在門外,沒有進去,東宮的小太監說太醫已經催著來了,太子一定要等。
明明東宮離太醫院一點都不遠,太醫已經馬不停蹄地在往這邊趕了,拓跋嗣的心慌張了,這不是他第一次知道慌張的滋味,但第一次,他為了自己的私愛而慌張,則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等待太醫的這段日子是他覺得這段時間以來最難熬的。
“殿下——”太醫來了。
“快,快去看看她!”拓跋嗣能做什麼?他此時不敢進這個屋子。
太醫進去後,隻是愣了一下,在宮裏從來沒見過許給這般良人竟然還有自裁的?血從手腕上一直流向腹上,一個太醫看來是新來的,並沒有什麼經驗,隻是感歎了一句——“怎麼流了這麼多血,不好弄。”
被旁邊的人看了一眼之後,他也就閉嘴了。不合時宜的話總是不要說得多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