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頓,隻不知道K區的某人給了他什麼訊息,竟讓他挑起了眉梢。

那人看向L區時,阮輝還是下意識地避免與他直視,再抬眼,卻見他已經站在了內審室大玻璃門前。

他背對著眾人,所以他們不知道內審室的情況帶給他怎樣的感想。他沒有進去,甚至沒有動。

三白眼大概是抽累了,轉身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在他的手剛把杯子端起來的時候,突然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與此同時,在他手邊的桌子上,有一個穿透的彈孔。

他訝然地看向門外,隻見整個前玻璃都碎成了蜂窩狀,看不清門外人的長相,不過看那身形他一眼就認出那是誰,還有那人手中的伯萊塔手槍。三白眼當場嚇得丟了手中的杯子,嘩啦一聲脆響,使地上的小灘血泊濺出了幾滴血花。

“給你十分鍾,立刻把這裏麵收拾幹淨。”那人說。

聲音穿過碎裂的玻璃傳進內審室中,三白眼連聲答應著,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出去。

那人看著一地的血沫,不由皺眉。他厭惡血,更厭惡這種自作聰明擅用刑罰的手下。現在這個肮髒的房間他是一步也不想靠近。

鞭刑……這種東西也能使得出來,他倒是好奇什麼樣的人把三白眼的這種興趣勾出來了。

望向被鎖在中柱上的人,赤身裸體,猙獰的傷口鮮血淋漓,相隔這麼遠,他都能聞到血液特有的那種腥氣,那是種非常甜美的味道,誘人殺戮,欲罷不能,可是聞得太多了,也會覺得膩味。

視線停留在那個受刑者的臉上,支離的玻璃紋路切割了他所見到的樣貌,不過,刹那他就認出了這張臉:“哦,是你啊。”他恍然道。

蘇遠撐起疲憊的眼瞼,勉強看向來人:“你認識我?”見他站在外麵不進來,他扯了扯嘴角,“獄長大人,你是有潔癖呢,還是膽子小,不敢進來?”

聽到這麼刻薄的話,那人不怒反笑:“我是膽子小。我聽說……有個人想把我也打成腦震蕩?”嘴上這麼說著,他卻無所顧忌地走進了這個房間。

血腥的氣味更重了一些,那人也不在意,隨手拿了桌上的鑰匙給蘇遠解了鎖,把一下軟倒的他拎起來扔到桌上:“蘇遠你好,我叫鬱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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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的餘韻回響在每個人的耳蝸裏,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槍嚇住了。鬱辰拔槍的速度太快,射擊得也太過果斷,更何況是對著他自己的屬下,恁是神經再粗膽子再肥的人也被震得不輕。

K區牢房。

鐵欄中站著一個青年,他的下巴略尖,臉色缺少年輕人應有的血氣,看起來很是單薄,但他的眼睛很亮,顯得神采奕奕。他喝著手中的白水,就像在品一杯茶,左手握在鐵欄上,握得很緊,手指的骨節都泛著青。看著鬱辰把那名囚犯扶到桌子上,又見遠處急匆匆趕來的三白眼,他忽然露出一抹笑意。

鍾承誌搞不懂這人在想些什麼,也不打算搞懂,他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問出自己的疑惑:“逸清,你說老大幹嘛要開槍?三白眼怎麼說也算是自己人吧,至於發這麼大火麼?”

李逸清收斂了笑意,轉過臉對他說:“他沒發火。”他聲線平和,聽來很是定神。

鍾承誌抓了抓頭:“沒發火?沒發火搞這麼大動靜?”

李逸清不再關注那邊發生的事,他放下水杯,走回自己的床鋪,半躺下養神,然後漫不經心地說了句:“是我讓他開槍的。”

這話瞬間秒殺鍾承誌,他那一根筋的腦袋運轉不過來了:“啥!你讓他開槍的?為什麼?”

李逸清懶得跟他解釋,隨口說:“我就想看看他願不願意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