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3 / 3)

在成為PI的第二年,他招了一個研究生Sean,本以為支持他五年畢業不成問題。結果自己卻即將失業。雖然Sean有AHA(美國心髒協會)的獎學金,不需要莫支付他工資,但莫一旦離開就無法再擔任他的導師。商量後決定讓Sean轉到係主任的實驗室,係主任同意讓他在上手新課題的同時繼續做原來的課題,保證5年按時畢業。光是這件事,莫就對係主任感激不已。

而今天,是Sean在這裏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會正式搬走。

雖然是最後一天了,Sean還是安排了幾個實驗,在莫可閎麵前忙進忙出的。這麼上進的學生,可惜碰到自己這麼個不上進的導師,莫被難言的愧疚感淹沒。

教導學生是件很快樂的事情——至少莫非常喜歡和學生相處,就像栽培一棵小樹,給它澆水、給它除草、看它接受陽光雨露的滋潤,一天天慢慢的長大直至參天大樹。而Sean更是棵好苗子,愛動腦筋,悟性高一教就會,沒有普通美國學生懶散的通病,最重要的是有對科學的熱忱。這三年多間,莫可閎可說對他傾囊相授,對他的未來寄予無比深厚的期望。

沒想到,親手打斷這顆好苗成長的也是自己。

做完實驗,Sean將數據整理好,加上這三年多的數據都拷貝給莫。他分類明確,稍微講解了下,莫就全部明了了。

“你們兩個討論完了嗎?”門口傳來口音濃重的英語,是莫實驗室的技術員印度人Sulana,她是整個實驗室的管家。

“剛結束。這是什麼?”

Sulana舉了下手中的紙盒,“我買的蛋糕。今天是Sean最後一天,要送別一下嘛。”

向來細心的她,從來不會忘了這些,永遠讓人覺得溫暖貼心。

“哦,天哪,這麼多蛋糕吃下去,我女朋友又要嫌我胖了!”

“沒讓你一下子吃完,剩餘的是給你帶回去和她一起吃。”

“她在減肥,這麼多卡路裏對她來說就是毒藥,絕對會殺了我的!”

努力將愁緒隱藏起來,莫可閎笑著從辦公桌後站起,“我們去找個空著的會議室,好好給Sean送行吧!”

說著一行三人出了實驗室。因為沒有提前預約,也不知道哪間會議室有空。他們就隨便亂摸過去,準備一間一間的看。

離他們最近的是平時用來開Journal Club的小會議室,拐個彎就到。

一到拐角,他們發現這裏豈止是有人,而且是很熱鬧。

隻見係主任正在和校報的兩個記者握手,看到莫他們,係主任瞬間流露出不安的表情。

握手的人分開後,莫可閎看到了那個他避之不及的人——John West。

寬闊的肩膀,厚密的棕色頭發,還有老氣的黑色方框眼鏡,怎麼看都是一個誠懇認真的角色。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他,竟然恬不知恥的露出笑容,主動跟莫可閎打起了招呼,“Kehong,這兩位是校報的Jessica和Kirk,他們來采訪我上個星期在Science網絡版上發表的那篇論文。”

莫可閎眼睛眯了下,胸中湧動著憤怒,好脾氣如他都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

見他沒接話,West繼續說了下去,“你們拿著蛋糕是有什麼事要慶祝嗎?”

捧著蛋糕的Sulana不自覺的向高大的Sean背後縮了縮。

Sean一笑接過了話,“我女朋友答應我的求婚了,而且我就要當爸爸了,當然要慶祝一下。”

West立刻一副又驚又喜的表情,熱情的向Sean祝賀。Sean皮笑肉不笑的感激了一番。

“你們是想用這個會議室慶祝?采訪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