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後記
尾聲
在壁爐前奮戰的男人，終於搞清了煤氣開關，成功的將火給點上。
剛起身，就看到另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將房門合上。
“丫頭們睡著啦？”
“噓——”做爸爸的立刻示意對方壓低聲音，“睡著啦。”
“睡著了就好，我們終於解放啦！”楊路嬉皮笑臉的，“焰火快開始了，酒已經開好了，我去找杯子。”
十分鍾後，兩人靠躺在壁爐前，對著落地窗，欣賞著遠處衝天的絢麗焰火。
又到了聖誕節，今年他們帶了兩個女兒再度造訪迪斯尼世界。玩了一整天兩個小娃早就累癱了，一回到旅館，就睡死過去，連焰火也不看了。
他們下榻的旅館就在遊樂園內，隔著一片人工湖與“魔法世界”遙遙相望，客廳的落地玻璃窗正好能將煙火表演盡收眼底。
聖誕夜的焰火是特別安排的，比起平日來得更為盛大壯麗。兩人一邊品茗著紅酒，一邊觀賞焰火。
“唔——這個不錯。”
“還是不及去年在園子裏看來得壯觀。”
“這個的確，焰火這種東西一定要在現場看才爽。”
“我記得剛來美國第一年，趕上了獨立日慶祝，就跟著人山人海跑去看焰火。明明規模和國內壓根不能比，但看到火焰在自己頭頂上炸開，當時激動得快不行了，覺得一輩子沒看過那麼棒的焰火。結果第二年看電視轉播，失望得要死。”
“嗬嗬，我也是啊……”
兩人隨口扯著些有的沒的，輕鬆的聊著天。
又一輪火焰的花朵在空中綻放，從絢麗到隕落。
楊路帶著微微的笑意，開口道：“明年，心血管中心就要正式掛牌了。”
“這麼快？”莫可閎吃了一驚。
雖然嘴上說快，其實一點都不快了。
楊路著手籌建這個中心很久了，這並不是原來掛著“研究中心”名號的心血管係，而是真正整合了各種資源，涵蓋基礎到臨床的綜合性研究中心。從分子機製研究、動物生理研究、到臨床應用三個方向齊頭並進。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
楊路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招募各式各樣的人才，和各方麵協調磋商。這其間的艱辛挫折，沒有人比莫可閎了解得更清楚。所以等到真正要實現的一天，才會那麼吃驚。
“恭喜你！”
楊路自傲的笑了起來，“現在說這些還太早。”
“不早啦，再遲一點，我們都要變老頭子了。”
聽到這話，楊路轉過了頭，一臉的深情款款，啟唇道：“在我眼裏，你永遠是十八歲初見時的模樣。”
“噗……咳咳！”莫可閎一口紅酒全貢獻給了自己的T恤，手忙腳亂的抹著酒漬，哭笑不得道：“我們認識的時候，我都二十八了。”
“這叫修辭手法！”馬屁拍到馬腳上，楊老師很是鬱悶。
他們在一起已經三年了，從最初的磕磕絆絆，到現在不抬眼都知道對方的心思，時間慢慢打磨著生活的形狀。
“可閎，我有個願望。”
屋外五彩繽紛的花朵仍在努力的綻放著，屋內莫可閎靜靜的聆聽著。
“我是個幸福的人，人生最大的願望居然實現了。現在，我貪心的要將第二大願望付諸現實——我要在二十年內，將這裏建成全美前十、東南地區最大的心血管研究中心。”
“我相信你。”
“你會幫我嗎？”
“當然！”
楊路安心的笑了起來，“其實這個願望，我是有其他心思在裏麵。”
“啊？”
“我們會這樣一輩子過下去，不能結婚，沒法有共同的孩子——我們唯一共有的就是事業。我們終究有老去的一天，會消亡於這個世界。但我們一起給這個世界留下的科學財富不會消失。當我們終於老得動不了的時候，我們創建的這個研究中心應該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生命，會不斷的發展下去。”楊路的手指輕輕覆合在莫可閎手指上——“我想讓我們的愛情，和我們最愛的科學，一起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