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攸回頭一麵向我,立即綻開乖順的笑容,甜甜道:“我本來是很生氣的,可是剛才一進來,看見席伯伯這麼漂亮,席大哥這麼帥氣,還有小天哥這麼可愛,就覺得什麼火氣也沒有了。我在家裏其實很認生,最怕跟陌生的人說話,但你們三個人都對我好溫和,好親切,讓我一點生疏的感覺也沒有,就好象已經認識你們很久很久了!”
席願轉過頭去,作嘔吐狀。
席天卻大起知已之感,拉著齊攸的手道:“就是就是,我也很認生,可見到京淮哥時,從第一眼就好喜歡,願意跟他說話。想不到你也會有和我一樣的感覺。”
兩個人頓時相見歡,說著說著就摟成小小的一團,咬起了耳朵,時不時還發出格格的笑聲,聽得席願不停地打寒顫。
“好了,時候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吧。席天,齊攸今晚就給你招呼了。”
“知道了,大哥。”席天高高興興牽著齊攸的手一起離開。席願聳聳肩,哼了一聲,也轉身出去。
我蹲下`身,想收拾收拾被席願一掌拍碎的一片狼籍,卻被席炎握住了手。
“這個不用你弄,”席炎將我拉起來挽在手臂上,“走吧,我送你回房。”
靜夜,天階涼如水。
我倚著席炎的手臂,走過長長的走廊。
席願在院中練劍,劍花似雪,人影如龍,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拿劍的時候,劍身比人還長,斜斜地拖在地上,先是用來掘螞蟻洞,後來竟想去捅馬蜂窩,若不是我搶得快,這個英俊少年早就變成斑點美人了。
“咦,小願的劍法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好了?”
“從你開始對玩弄小天感興趣,不再每天指點他練劍的時候起。”
-_-|||||||…………這個大兒子最討厭啊,真想咬他兩口,可惜不敢。
秋意已濃,夜風漸冷,轉過月亮門,席炎解下外衣披在我肩上。前麵就是席天的房間,點著燈,兩個小小的身影映在窗上,正在玩鬧,隱隱傳來模糊的笑語聲。
“如果齊齊是盜匪派來踩盤子的,那他根本不用套話,隻要隨便一問,小天就會把家裏藏金銀珠寶的地方全告訴他。”我玩笑道。
“小天根本不知道家裏值錢的東西藏在哪兒。”這是我沒有幽默感的大兒子的回答。
我歎了一口氣,“還記得這孩子剛撿來的時候,沒有奶水,整天含著我的手指頭哭,怎麼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
“還不是被你給催的。每天晚上都跑到我們床邊,夢遊似的說一句‘你們什麼時候才長得大啊’,然後再回去睡,嚇得我們三個人拚命地長。”
“有這種事?”我歪著頭使勁想,也沒什麼印象。可能真是夢遊吧。
席炎伸手在小天的窗欞上一彈,低聲道:“別鬧太久,明天不許賴床的!”
鬧成一團的兩個身影一頓,隨即傳來席天細聲細氣的聲音:“知道了,大哥。”
再走過幾間廂房,便是我的臥室,小珠站在台階前,恭聲道:“大爺,太爺,熱水端來了。”
我扁扁嘴,為什麼先叫席炎啊,這明明是我的房間嘛。
進房解下外衣,洗了臉腳,把束起的發髻打散,跳上床,席炎把被子輕輕拉到我胸`前,在床前坐下,摸摸我的額頭。
“已經很久沒有發過燒了呢。”我得意地說,“你別忘了,隻要堅持一連三個月不生病,你就帶我去蘇州聽歌的。”
“好啊,你身子好,帶你去哪裏都行。”
“我還想去天竺,你說要多久不生病才可以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