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動身。"
即刻!?
岑穆絲毫沒有準備,一時沒了主意。
隻見小王爺跳上庭院中的一顆大石,麵朝眾人高聲道:"即日起,爾等的所作所為興許會被視作大逆不道,興許將違背爾等所願。若是顧忌人言,現在尚有一次機會,爾等盡可以走出這個大院!"
話音落,眾兵士依舊定然地望著大石上的小王爺,沒有半個人敢動上一動。
小王爺掃視底下半晌,再度深吸一口氣開口:"若是留下,日後一切後果由本王負責,爾等且憑本王吩咐,不得有半點差池,違令者殺無赦!"
隨後他一轉身往外頭去,門外早已備好一頂轎子,老仆人彎腰立在一旁,替小王爺掀開簾子。
小王爺回頭對岑穆道:"侍郎還猶豫什麼?"
岑穆不言,依令鑽進轎子裏,小王爺緊接著跟了進來,坐到他身旁。
轎身很快被抬起,開始穩穩向前移動,身後是八十人的護衛隊。岑穆偏頭往外看去,碩大的侍郎府同皇宮一起,離自己漸趨遙遠。
王爺打算一路坐轎子前往定北王府?
岑穆忽然問。
那得花上多久的時間啊?
小王爺搖頭:"出了京城自會換上千裏馬。"他頓一頓,想起什麼似的看向岑穆,"侍郎可會騎馬?"
岑穆茫然。
小王爺轉回頭去定定地瞅著前方,講得輕鬆:"學會它。"
岑穆頓時有了打道回府的念頭:"呃......其實小王爺前去探訪定北王,不一定非得帶上下官。"
小王爺冷哼一聲:"誰說我們這是要往定北王府去了?"
難道不是?
岑穆這下越發糊塗起來。
如今戰亂,留你在京城,本王可擔保不了侍郎的安全。
岑穆擺擺手,毫不在意道:"戰亂隻在西北邊境,絕打不到京城以內。"
侍郎且勿恁早下定論。本王偏說這場仗會打得轟轟烈烈,直至京城以內。
小王爺抬頭,視線牢牢盯住岑穆,用氣勢將他震懾,然後才說,"還有,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正是西北邊境。"
21.
皇城以內,某日早朝時分,吏部曹尚書上奏說是吏部少了一人。
皇上聽後頗不耐煩:"笑話,吏部人手不夠,那是尚書自己的問題。此種小問題又何必拿來上奏?"
曹尚書聞言,急得滿頭大汗:"皇上,臣並非此意。"
那尚書究竟是何意?
皇帝早已耐心不存,沒好氣地發問。
吏部侍郎失蹤已有十來日。頭幾日秦侍衛前來替侍郎請假,稟明他身體不適,臣也就準了假。可是侍郎就這麼一去不回,連著十日不見蹤影。臣曾派人前去探訪,回報說侍郎府中空空如也,臣又去質問秦侍衛,侍衛道是侍郎前五日尚在將軍府邸,五日以前便已離開。
那就派人去找呀!
臣已命人搜遍整個京城,確認侍郎並不在京內。
荒唐!
皇帝一拍龍椅站了起來,"那麼大個人還能人間蒸發不成?下令給朕全國搜查!"
皇宮內裏,禦花園,清池邊上,兩抹人影倒映水中,隨波搖擺。
無論如何,此事我一點也不知情。
秦若陽義正詞嚴道。
我還能不信你?
陸宋桀一手愜意地扇著扇子,另一手把一隻小酒杯,仰起頭來一口飲幹杯中物,"不過你說這岑穆究竟能跑去哪裏?"
我怎知。
秦若陽亦然抬手喝酒。
罷了,他大手一揮,酒杯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撲通一聲沒入池內。
另一邊,小王爺一行出了京城,一路馬不停蹄去往西北。
快至邊境時,為避開與本朝軍隊打照麵,他特地令人繞路而行,緩了兩天才抵達韓殷所占的邊城。
城內,此刻戰火稍歇,韓殷正立在城門上遙望前方,忽見一小隊人馬驅馳而至,眯起眼來仔細打量一番,嘴邊忽然綻出大大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