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邦的王後隻能是修隱一族,但是她的孩子卻不一定都能擁有修隱族的能力。
二十多年前,年輕的王後因為欽慕大越的繁華,偷偷從王宮裏跑了出來,然後她遇見她命中的桃花劫——昭王趙擎遠。
這個儒雅而溫柔的男人,就像是一杯清淡的綠茶,觀之碧透,飲之甘醇。
年輕的王後無可救藥的迷上了昭王。她使用了禁忌的攝魂術留在了昭王的身邊,每日坐在溪水邊聽他撫琴而歌,他微笑的望著她的眼眸一遍又一遍的喚她:“聽荷,聽荷。”
王後一邊聽著一邊流淚,她很想告訴眼前這個溫柔似水的男人自己並不是他遠在封郡的王妃,可是自己卻比任何人都愛他。
蠕動的嘴角卻吐不出隻言片語。她有了他的孩子。她不希望腹中的孩子一出生便見不到自己的生身父親。如果說出實情她便會永遠的失去他,因為他是那麼的愛他的王妃,為了她甘願放棄皇位,放棄江山,被放逐到幽州這個偏遠之地。
那個叫做夏聽荷的女人怎麼能如此幸運,實在是叫人嫉妒得想要發瘋。
人們總是會在愛情中迷失自我,即便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或者王後也很難過得了情字這一關。
昭王妃的死訊從封郡傳來,喚醒了一直沉浸在攝魂術中的昭王,同時也宣告了她飄渺希望的幻滅,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為什麼自己的滿腔柔情都在這一瞬間敗給了那個看不見的女人?!這不公平!
怒火燒毀她所剩無幾的理智,她第一次睜開紫色的眼眸對他說:“擎遠,跟我走吧,我一定會幫你奪回本來就應該屬於你的大越江山!”
他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他說:“好,聽荷,我什麼都聽你的。”
……
二十多年過後,他們的情與愛依舊保持著它本來的容貌活生生的展現在眾人麵前,令人不由的潸然淚下。
趙瑜輕聲說:“哥哥,你知道嗎?那個王後腹中的孩子便是我,在我出生前父親給我起了個名字叫做趙緝熙。”他眸光一轉,幽幽念道:“日就月將,學有緝熙於光明,可惜呢,比起做個光明的君子,我更喜歡做一個黑暗的帝王。”
趙何拙咬牙道:“我不信,這都是你的攝魂術!”
紅色的鮮血從咬破的唇瓣上不斷滲出,顯然已是極度克製的結果。
父王在趙何拙心中就是一個神聖的人物,雖然從未謀麵,但是他所能聽到的都是父王的好,父王的深情,父王的偉大。他怎麼會背叛自己的母妃,最後甚至背叛大越?!
難道說昭王謀反都是真的?!不可能!絕對不能接受!
趙何拙瞳孔微縮,犀利的眸光掃向趙瑜。
“趙瑜,父王到底有幾個孩子全天下都知道,就算你如何妖言惑眾也改變不了事實!”
“是呢,哥哥說得沒錯。”趙瑜微微頷首,泛著紫光的淚水順著他白淨的臉龐滑落下來,哀傷得令人心碎。趙何拙所說正是他最大的軟肋,他沒有足夠證據去告訴天下人他趙瑜其實是昭王趙擎遠與番邦王後的兒子。
如果不是因為母後被族人找到,然後被強製帶回了番邦,或許現在的一切都會改變了吧……或許父王會重新當上大越的皇帝,與母親一起過著快樂的日子,而自己就會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孩子了……嗬嗬,多麼美好的夢啊。想必母親也與自己一樣懷有相同的夢想吧。所以她才會不惜一切在國內發動政變,殺死了自己的夫君,輔佐自己的幼子——她與番王的兒子軒轅淩登基為王。
女人一旦瘋狂起來恐怖得讓人毛骨悚然。可惜這一切都太遲了,因為她的對手是那個強大到可以從攝魂術中逃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