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淒涼婉轉,如泣如訴,似極了數月前在禦劍山莊聽過的曲子。
……墨蘅!
我感覺全身都在發抖,跌跌撞撞的衝至窗前。伸手,卻完全沒有力氣推開那紙窗。
熟悉的笛聲近在眼前,心裏想著的那個人與我隻有一牆之隔,卻偏偏……相▃
“宮主。”身後傳來女子甜美的嗓音。
我沒有回頭,僅是擺了擺手,問:“東西已經拿到了?”
“宮主請過目。”
說話間,羽劍已將一個鐵盒捧至我麵前。
反手掀開盒蓋,目光觸及裏頭的東西時,卻不由得愣住了。
裏麵安安穩穩的躺著一把劍,一把鏽跡斑斑,已瞧不出本來麵目的名劍。
“這個……”我用手指了指,滿目錯愕,“就是傳說中的名劍問雨?看起來有一點……古怪。”
說古怪還是好聽的,事實上,分明就是一堆廢鐵。
“屬下已經確認過了,應當不會有錯。”
我揉了揉眉心,輕輕歎氣。
“羽劍,你說……用這一堆廢鐵做賀禮,我可拿得出手?”可惜,禦劍山莊的大喜日子就定在明天,事到如今,我也來不及準備其他的賀禮了。
麵前的女子抬了抬頭,眼裏閃過一絲異樣,急問道:“宮主明日真的要去禦劍山莊喝喜酒?”
“為什麼不去?”我以手掩唇,動作優雅的打了個哈欠。“墨莊主既有本事擺流水席大宴天下,我……為何不能去?”
“可是,武林大會的時候,宮主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明日再去,隻怕會……”
“怎麼?我還會怕他們不成?”
冷冷一笑,也不再多言,隻轉過身去,提步離開了。
沒辦法,誰教我跟某人這麼熟,若不去的話,實在是太不給他麵子了。
墨蘅,這麼久不見,你可曾想過我?
那一天,據說是良辰吉日;那一天,禦劍山莊門口張燈結彩,紅豔豔的喜字很是刺目。
我並未收到任何喜帖,卻仍是大搖大擺的進了禦劍山莊的大廳。
坐在裏頭喝茶的一眾武林人士立刻站起身,個個拔劍出鞘,滿臉防備的看著我。
“玉如塵,你、你這個大魔頭來此做什麼?”
“做什麼?”眼眸一轉,直直望定坐在堂上的白衣男子,笑答道:“今天這種日子,玉某自然是來賀喜的。”
聞言,墨蘅僅是挑了挑眉,沒有做答。
反而有人搶先跳了出來,用劍遙指著我,叱道:“你跟墨莊主素來有仇,怎麼可能如此好心?依我看,分明就是來鬧事的!”
“仇?”我無辜的眨了眨眼,隨即領悟過來,擊掌而笑,道:“原來是指武林大會的時候,我一腳把墨莊主踹下擂台的事情啊!”
頓了一下,朝墨蘅擠了擠眼睛,輕輕的笑。
“害墨莊主摔得四腳朝天,實在是不好意思。”
四周立刻響起一片抽氣聲。
我也不加理會,隻瞬也不瞬的盯著墨蘅看。
“哪裏。”他低頭輕咳了一下,由座位上站了起來,抱拳道:“來者皆是客,玉宮主既然到了,不妨就暫歇一下,喝一杯水酒。”
“就說嘛,還是墨莊主比較上道。我一路趕來,也有些累了,先下去歇一會兒。各位英雄豪傑,請便。”
說罷,轉身,在眾人的瞪視下穿過大廳,朝內院走去。
幾步後,又回過頭來,補充道:“差點忘了說,我要住最西邊的那間廂房,順便叫人送桶熱水過。啊,我還未用過午膳,所以也讓人一並送來吧。那……有勞墨莊主了。”
此言一出,自然換來一陣謾罵。
墨蘅隻好一個一個的安撫過去,以免有衝動行事的武林人士,莫名其妙的成了我劍下的亡魂。
哼!那家夥還是一樣會演戲。明明最想拔劍砍人的該是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