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什麼?我的內力在他之下?
就算當真如此好了,他至少也該讓我一讓吧?
不由得怒從心起,猛得站起身來,抽出腰間佩劍,遙遙指住他,揚聲道:“姓墨的!有本事就跟我到外頭去,好好比上一場!”
全場嘩然。
方才還忙著對新郎倌起哄的眾人,立刻將視線調轉了過來。
墨蘅有些錯愕的望住我,拚命的朝我使眼色。
“幹嘛?就算你不小心眼睛抽筋了,也別指望我就此罷休。”
“這……”他上前幾步,好言勸道,“玉宮主,今日這種大喜日子,你又何必……”
我抬了抬下巴,直接打斷他的話:“哼!大喜?那就幹脆來個血洗禦劍山莊當作賀禮,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在旁看熱鬧的人馬上後退數步,動作一致的搖頭。
“你……!”墨蘅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恨恨的歎氣。
然後走上前來,一把抓起我的手腕。
“玉宮主似乎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客房休息。各位請自便。”
說罷,竟不顧旁人的怪異眼神,急急將我拖出了大廳。
就這樣一路往內院行去,待走至了無人之處,墨蘅才鬆開我的手,有些哭笑不得的說:“玉如塵,你今日分明就是來鬧事的吧?”
我繼續朝前走去,將那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一麵道:“明明成親的人不是你,卻偏要忙進忙出的。為了這事,整整三天不理我,墨莊主可真是了不起啊!”
當然,我隻是稍微有點不爽而已,才是不在吃醋呢,絕對不是!
“就為了這個?”墨蘅快步跟了上來,滿臉驚訝,隨即失笑道,“因為這種理由而故意鬧事?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轉頭,狠狠白了他一眼。
“何止?我不但恨你,而且還要恨上一輩子!”
聞言,他的身子僵了僵,腳步微滯,歎息似的低喃:“一輩子啊……聽起來,實在是太遙遠了。”
心髒似被針刺了一下,尖銳的疼痛著。
怎麼會忘了呢?這念頭,對我和他而言,實在是太過奢侈了。
於是停下腳步,伸了伸手,很不客氣的命令道:“喂!我好像喝醉了,背我!”
“啊?”
“怎麼?你比較想見我殺人?”
很低級的威脅,但是相當見效,某人立刻蹲下了身子,乖乖背著我往前走。
月光靜靜的灑下來,四周的景物,美得近乎虛幻。
我把頭靠在墨蘅肩上,半闔起雙眸,低聲問:“已經……多久了?”
他緩緩垂下眸子,輕答:“再兩個月,就滿三年了。”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至今仍記得,他離去後第二日,突然又重回藏月宮,大聲喊著要與我同生共死時的樣子。
明知該遠遠離開他,永不相見的,卻還是……無可救藥的陷了進去。
一晃眼,就是三年。
“墨蘅,你說……那個紫衣人什麼時候會出現?”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一點顫唞。
我原是什麼都不怕的,但自從喜歡上某人以後,卻要時時刻刻擔憂。最怕的,便是與他分離。
縱使武功再好,心比天高,也終究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我毀了當初的約定。
若那男人當真出現了,死的人會是誰?我?還是他?
墨蘅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僅是抬起右手,輕輕的,與我交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