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妖也是如此,怕冷。

紅衣走進了桃花廟就感受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息,不過具體說起來也沒哪裡不一樣。

就是……有種感覺,堂中那座嶽妃神像在看著她一樣,容顏清麗,似笑非笑。

「紅……二姐,我們來嶽妃廟做什麼?」武刻問。

「等人。」

「等誰啊?」

「自己想。」

武刻隔著酒封嗅了嗅酒味兒,渾身都舒服了。等人?等誰呢。

武刻又轉頭看了看楚牧和李虎,這兩人,一個和自己一樣的茫然不知,一個和紅副使一樣的一臉冷漠。

「李虎,你知道?」

「知道。」

「等誰?」

「自己想。」

武刻又是一個白眼,抱穩了自己的酒罈子,一會兒他自己喝,不分給他們。

紅衣轉身出了廟,「人快來了,一會兒記得跟上。」

「是。」李虎應聲,隱在了一邊。

「嶽妃魅!還剩兩壇!」廟門檻前,那老頭還在賣酒。

「陳老,半壇。」一個穿著紫色衣衫搖著扇子的公子哥來了此處。

紅衣走了上去,似不經意般撞了一下那位紫衣公子。

「對不起對不起!」紅衣連忙道歉,然後慌忙走開。

紫衣公子皺了皺眉,看著紅衣匆忙的背影沒說話,然後想拿出自己的錢袋付賬,眉頭皺得更緊了。

明顯是錢袋不見了。

「陳老給我留半壇。」紫衣公子留下一句話,也連忙去追那走得不遠的紅衣。

隱匿在旁的武刻瞪大了眼睛,他們紅副使怎麼偷人東西?

李虎見人上鉤,傳音:「跟上,別跟丟,別暴露。」

武刻問:「那人是誰?」

李虎說:「妖族紫衣侯,紫亦沉。」

武刻道:「那位閒散王?副使跟上他做什麼,莫不是想要行妖牌?」

李虎答:「正是。」

前麵紅衣感到人都追了上來,輕輕透出一抹笑來,加快了腳下速度,不一會兒已經是到了一條寂靜死巷。

「這位姑娘,何故取走在下錢袋?」紫亦沉看著前麵嬌小的紅色背影。

「侯爺。」紅衣聲音中透著笑意:「咱們做個交易吧。我幫你救你弟弟,你給我個安身之所便是。」

「好。」

紅衣卻是有些愣住,轉過身來,這個人都不問多的?直接就答應了?她還在想用什麼措辭來說服他,如果不能說服,就讓那三個弟子上來強行脅迫啥的,結果根本不用。

都說他閒散慣了不會計較太多,可這也太過不計較了吧?

「侯爺不問我是誰,有什麼目的?」這倒讓紅衣好奇了。

「無非是騙與不騙而已。若是騙,我紫衣侯自問沒什麼不能捨棄的。若是不騙,我弟弟病也有望。如此而已。尤其是……姑娘如此美人,在下沒有不信的道理。」

「侯爺果然心胸寬闊無慾無求啊!」紅衣扔了那錢包過去。

紫亦沉接住,笑道:「不敢當不敢當。當真無慾無求,就不會饞那半壇生被姑娘抓住了。」

這是試探她,紅衣回道:「半壇生確實好喝。」

可是紫亦沉不是自己饞買來喝的,是買給弟弟喝的。不過被試探什麼的,她裝作不知情就好了。

「敢問姑娘芳名?」

「硃砂。」紅衣心中一動,用了那隻小獸的名字。

「硃砂。」紫亦沉重複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神采,方道:「硃砂你現在可以先回紫衣侯府了。或者是等我買個半壇生,一併回去。」

紅衣自然選擇和紫亦沉一起回去。

「佳人相伴,心甚悅。」

紅衣隻挑了挑眉,心想這紫亦沉倒是個奇人,在妖界被打壓得沒半點地位,居然還能這樣毫無芥蒂嬉笑打鬧,心態很好嘛。

到紫衣侯府的第一件事,紅衣本以為紫亦沉會帶她去看他弟弟,可是他並沒有,而是先給她找了個房間帶她過去住著。

紫衣侯府主人就是紫亦沉和他弟弟,所以也沒有多少下人,空得很。這也是紅衣放棄從下層潛入的原因,他家人員結構太過簡單,不像淮江趙府家大業大,十分不好混進去。

紫亦沉沒有帶她先去瞧他弟弟,紅衣感到有些意外,畢竟是打著治病的旗號進來的,可是這般看上去紫亦沉其實並不相信她。

其實她也不相信,根本沒什麼把握能治好他弟弟,真的隻是騙人而已。為的是行妖牌,這個東西能讓她正大光明地去聽萬妖策論會。紫衣侯府有兩個行妖牌。

說起來紫亦沉並沒有看起來那麼信任她,那為什麼還是讓她住了進來?

不管,反正已經住進來了也算是目的達到了。

第二日一早,就有人請紅衣去主廳用飯了。

主廳用飯……紅衣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她就是個女客人而已,紫亦沉畫風奇特啊。還是說妖族的畫風都是這樣奇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