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體型巨大的老龍,目測這差不多二十來米長的身子了,一個頭就有她這個人那麼大,個頭不小。圖□要是和他差不多,那估計也是大得嚇人。
「姑娘你親眼所見之時,便會信老夫所言了。」
老羿龍說著,忽然又是全身驟寒。
紅衣在此刻卻是欣喜地起身,齊老大來了,好快,出乎意料的快啊。「轟隆」一聲巨響。大樹屋側邊應聲出現一個大洞。
那麼大一個洞,要多少年這樹才能修復!老羿龍一臉心疼。
紅衣看都不看直接撲了過去,口中張揚地喊著:「齊老大,你來啦。」
隻是紅衣覺得有些出於意料的是:「你這麼個文雅的人,怎麼能打壞別人屋子呢,這多不好啊,又不是沒正門。」雖然正門有點繞遠路。
齊老大從他劈壞的樹洞中踏進來,看著還在唧唧呱呱說不停毫髮無損的紅衣,鬆了口氣,把她拉進自己的臂彎,護住。
「我好好的呢。和這位龍老前輩聊得很開心,他還送我東西了。」紅衣扒開勒住自己的齊老大的手臂,拿出了百花聖玉露。
紅衣也是見齊老大進來後麵色不善滿是敵意,才這樣說話,緩和一下這之間的關係,畢竟等會可能還會有求於這老羿龍。
「老羿龍,你也太不識時務了。還好沒有嚇著我們夫人!」硃砂說。
「老龍沒有惡意,嚇到小姑娘也是抱歉了。」老羿龍也順著硃砂遞的台階下了。
齊老大的臉色緩了緩。
紅衣笑了笑,「沒嚇到沒嚇到。龍老前輩還是說說剛剛那事兒,圖□兩姐弟的原身在哪?」
齊老大又非常配合地放了一波冷氣。一邊是好聲好氣的詢問,一邊是無聲的威脅。
老龍見這陣仗,微微苦笑。
「這老夫怎麼會知道?小圖□,你們自己不知嗎?」老羿龍說著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意味兒。
「我們!我們——不太記得清了。」墨玉有些懊惱,怎麼會連這個最重要的都忘了呢。
「這個你們自己得好好想想。原身上是有先祖傳承的,怎麼能忘了。好好想想。」
「想……」墨玉晃了晃腦袋,硃砂也是低頭冥想狀。
「隻記得就在圖山。」硃砂說。
「當然在圖山。這是我們獸族最原始最安全的地方。」
「那龍老前輩知不知道,這墨玉硃砂的原身是被誰封印的。」找到封印者,應該怎麼也能知道他們原身在哪的。
誰知老羿龍聽著這話卻有些驚訝,「誰封印的?不就是他們自己麼?不然在圖山,誰還能封印圖山二王?」
紅衣聽了卻更加出於意料的了,直直看向了墨玉。
「封印自己?」什麼毛病。
「我,我也忘了為什麼。好像,好像是打了一架……」墨玉說得模模糊糊。
「竟連這個也忘了……」老龍似乎有些感歎。「確實是打了一架,和仙族的人。」
「你們知不知道,原先真元大陸隻有五族,仙人鬼魔妖。沒有我獸族的名。」
接下來就開始聽老羿龍講故事。
「在三百年前,我們獸族的地位是很低的。根本不能自成一族,有些成就的獸,修得人身,都去入了妖族的譜。可是很多獸是不願承認自己是妖的。獸就是獸,怎麼是妖呢?」
老龍說著最後一句話,眼中還有著一些自傲。獸就是獸。
「更何況還有許多獸類,雖然承蒙天緣和先祖傳承,然卻無緣亦無意修得人身,入不得妖族。這部分獸族的地位就非常不倫不類了。」
「就在三百年前,仙族的一場百仙比鬥會的開展,仙子年輕一輩們都在天界玩夠了,來了圖山。想要獵一隻異獸給族長餘護易做坐騎。這還不夠,他們甚至想要一個人捉一隻異獸去飼養。」
老龍說到這裡,眼中的怒火和嘲弄忽然湧起來。
「他們仙族,哼!自顧自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們圖山異獸幾乎都是承蒙天顧開了靈智的。豈能任他一群仙族小輩踐踏。那時候仙族小輩來到圖山,自然引來了我獸族的不滿,傷了他兩個仙族小子。這便更加讓他仙族憤怒了,族長下令屠殺圖山之獸,還親臨了。」
「仙族這麼霸道啊。」紅衣有些意外,都以為仙族是最講究天道的,沒想到還有這一段。不過回想餘威行死活要抬明曉山去補天洞,總還想著把他女兒塞給齊老大,簡直野蠻極了。所以屠殺圖山算什麼,不意外不意外,一脈相承的野蠻霸道。
「之後獸族讓仙族吃了大虧吧?」紅衣繼續接話。
「我獸族自然也不是好欺負的,尋常獸類淪為坐騎也罷了,我等異獸神獸凶獸,豈能為人坐騎?」老羿龍說得傲氣滿滿。
「那時獸族決定用最直接的方式將其驅逐。反圍剿。這樣打下來,仙族很多平庸仙人和優秀的小輩都喪生了。越打越烈,圖□的圖山之王的名號就是在那個時候興起的。」老羿龍說到這兒,眼皮子抬高看著聽得認真,若有所思的圖□姐弟,笑道:
「圖□姐弟的胃口是最大的,張口就吼,吼完就吞。最多時,一口氣吞了三百來人。這場戰爭圖□姐弟吞了最多的仙人,吞多少都不夠。這不是讓仙族最忌憚的。真正觸動到仙族的,是圖□它們吞了還吐的,前一天吞的,後一天直接把變成半肉半骨帶著血的屍首吐到仙族的營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