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存在不是虛無,自己也是很重要的。

紅衣握著齊老大的手緊了緊,然後感覺到了溫暖的溫度。

她是很喜歡的。

所以,她不能成為拖累。他可以做到如此,她又怎麼不能夠呢?

「齊老大,你其實很想恢復記憶的對不對?」這是紅衣第一次問起這個話。從前都是避著的。

但這次不一樣。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契機。圖□姐弟魂歸肉身,那就有極大的可能記憶也會恢復。齊老大作為他們的主人,異能是共享的。記憶恢復也是垂手可得。現在是離他的記憶最近的時候了。

齊老大點了點,認真地看著她:「我想知道,那個原本待過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也想知道我娶你那天,你是什麼樣子。」有太多太多想知道的東西了,但是不是現在。

紅衣挑了挑眉,「如果我跟你說,我都是騙你的呢?如果都是假的呢。根本沒有原來的世界,你也沒有娶過我。」

紅衣想,如果他回答的答案不讓人滿意,她就咬他。

她確實是騙他了,她跟他說,他們在另一個地方成過親。齊老大性子冷,隻有這樣說,他才會對她有著格外的責任心。可以說是欺騙是利用,但是她就是這麼做了。話雖如此,但是紅衣確定齊老大是不會傷她的。

「你是我在那個世界的唯一印記。」齊老大這樣說。

紅衣愣了愣,然後滿意地笑得眉眼彎彎。

她是齊老大的「唯一記得」。

在到真元大陸之前,他們一起生活過四個世界。四個世界裡的東西何其之多,他什麼都忘了,隻記得她。雖然隻記得她的名字,但是那也是唯一的記憶啊。沒人比紅衣更加明白齊越遠這句話的意思,因為在紅衣心中,齊老大也是同樣的意義。

他是她活過這麼多個時空的唯一印記。

這種印記是刻在生命裡,烙在靈魂深處,一輩子都沒辦法割捨的。

說了這兩句話,紅衣心中已有定奪。其實她向來都是個喜歡自作主張的人。

紅衣走向了那棵被硃砂墨玉圍著的獸樹。然後在齊老大和墨玉硃砂驚奇疑惑的眼神中,將自己的手掌從齊老大的手中抽出,慢慢地覆蓋在了樹身上。

他們都忘了,可是她記得。跟圖□姐弟有牽絆的,不止是齊老大啊,還有她。齊老大能讓獸樹的樹身融掉變成圖□的獸身,那她為什麼不能?齊老大不動手,那她來。隻要圖□能魂歸獸體,那一切都沒問題了。

在紅衣催動著體內的本源靈息之力去和獸樹感應。

漸漸的,達到了一種頗為寧靜和平的狀態。紅衣來到這個世界後,手腕上消失的那顆紅痣,漸漸浮現了出來。

「嗷~」地下的硃砂衝著紅衣嚎叫了起來,神情激動。

紅衣手上的紅痣閃爍著紅光,硃砂站在了紅衣的手腕下方,額間也照應著閃爍著一樣的紅光。

「齊越遠,你還記不記得……」紅衣話隻說了一半,之後眼睛閉得緊緊得,眉間也微微地皺了起來,沒有再說另一半。

齊老大的眼神終於開始越來越疑惑,甚至也開始了皺眉。

這一奇怪的發展,讓結界外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攻結界!」餘威行終於還是決定要趁人之危。

齊老大聽見這話,甚至都沒有分一個眼神給他們,依舊是疑惑著半閉著眸子。

紅衣這時,又是輕輕地笑了。

齊老大本人在這兒好好的,隨時可以加持,怎麼可能讓這些人打破他結下的結界。紅衣對她的齊老大有著絕對的信心。

結界外的人不信邪,還是一個勁兒地攻擊。雖然沒什麼用。

紅衣的靈力輸送越來越多,心想,不愧是讓仙族吃了大虧的圖□,封印個肉身用的法術都不低啊。這都多少靈力了,還沒解開。

加快催動體內的靈力,紅衣開始感到手底下在發燙了。

「嗷嗚!嗷嗚!」圖□姐弟的叫聲也開始越來越起勁兒。甚至是開始亢奮。

「嗷!嗷!嗷!」又過了一會兒,當手下的獸身樹開始一個靈力飽滿的狀態時,紅衣腳下的圖□姐弟突然叫聲變得頻繁,然後在眾人的眼中,飛向了獸身樹。

融了進去。

齊老大的身體在同一個時候,顫了一下。之後閉上了眼睛,半晌,努力地張開眼睛,認真地看向紅衣。

「結界鬆動了,加快攻擊!」餘威行麵色沉沉。

齊老大朝著紅衣邁了一步,挨得更近了。

「紅衣。」低低地喊了一聲。

紅衣手上的靈力開始漸漸減緩輸送速度,手下的樹身已經開始自己運轉靈力了。

「紅衣。」又是一聲輕喚。

紅衣也漸漸脫離一種名靈狀態,努力地睜開眼睛。

「紅衣。」齊老大歎出一口氣,皺緊的眉頭舒了開來,帶著一些感慨。

「我聽著呢。」紅衣臉色有一些發白,但是抬頭看著齊老大,睜開來了的眼睛亮晶晶的。

「紅衣,我們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