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佑晟恰好又抬起頭看他,司馬成彥渾身一震,那雙眼睛!光華內斂,精光流轉,連原本平凡的容貌都仿佛瞬間生動了起來。再看過去,那眼神又與常人無異了,那樣灰白,絕望,不知所措。

有趣。司馬成彥微微一笑,隻會敷朱施粉的南昭皇族裏,竟還有這麼個人物?

一場夜宴,險象環生,若非司馬成義自得之下,酗酒過量,隻怕他們還沒這麼容易脫身。出的門來,眾人都是一身冷汗。剛進了自己的居所,楚佑寧已在中殿等候多時了,楚佑卿緊張地回頭看了看,忙推他入內:“你出來做什麼?我不是吩咐過你沒事別亂跑麼!”

楚佑寧一顰眉:“司馬成義方才才興師動眾抓了嫂子走,我擔心宴無好宴,才在這等著。”

“。。。”楚佑卿終究不舍得告訴他真相,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自小被人如珠如寶地珍視著,從未受這兵荒馬亂的戰亂之苦,能現在這樣鎮靜也算難得了。“放心,哥沒事。”

羅氏此時也換了套衣裙,迎出門來:“殿下,臣妾終究害的殿下受辱人前。。。”

楚佑卿心裏一酸,到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還有何能力保他一家周全?他慢慢地開口:“回來就好,你們都散了吧。。。明天,還不知什麼光景呢。”

眾人散去,楚佑晟到他麵前躬身告退,佑卿卻忽然叫住他:“今天,若非你。。。隻怕她。。。也活不了。”

楚佑晟沉聲道:“司馬成義氣焰囂張,隻怕佑寧。。。保不住了。”

楚佑卿想到席間司馬成義在他耳邊說的那一句話,身子一下子抖了一下:“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楚佑晟還想再說什麼卻終究住了嘴,恭身道:“臣告退。”

楚佑晟離開之後卻並不歇息,反倒一路折行,到了個隱僻所在,他縱身一躍,如飛龍掠空,足不點地地向前疾馳而去,待到了正陽宮,他方向一轉,輕車熟路就到了司馬成義的寢殿,翻身縱上,輕揭瓦片,但見他摟著華陽睡的正熟,便繞到側門,點了守將的穴,掩身而進,細細地搜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佑晟並不敢多留,一柱香後就撤身而出,行到中門,突然一道掌風從後襲來,他微微一驚,出手如電,幾乎是立即拍向來人的胸口。黑衣人側身避開,身形遊走,竟與他纏鬥起來,楚佑晟怕有人撞見,更是急急地想盡快結束,奈何來人武功不弱,他 又急於求成,二人拆了上百招還是平分秋色,楚佑晟對這種癡纏的打法最為痛恨,此時又隱有人聲傳來,情急之下殺機頓起,一招鷹爪手,迅雷不如掩耳地襲向黑衣人的喉頭,此招如猛虎出籠,黑衣人避無可避,眼看命喪當場,突然一道銀光閃過,佑晟臉一偏,恰恰躲開,竟隻是半隻玉環,此時已經深深地釘進樹幹之中。他心裏一駭,黑衣人已經趁著他的遲疑,一腳踢向他的檀中穴,佑晟吃痛,一口真氣沒咽下,連退數步方緩住身形,再抬眼望去,那黑衣人竟已經沒了身影。

“喲,這不是南昭的小侯爺麼,這麼晚了,怎的還在外遊蕩?”

楚佑晟抬眼一看,隻是兩三個北越的千夫長,這 些人慣於找南昭皇族的麻煩,沒什麼大威脅,卻也煩的緊。當下他變了個臉色,點頭哈腰道:“幾位軍爺,我隻是睡不著隨意走走罷了,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為首一人道:“小侯爺說的哪的話,這正陽宮原本可是你楚家天下,誰讓你死鬼老爸沒用,把這江山拱手相讓?隻是現在換了人做主,若是這事傳到我們殿下耳朵裏,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