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粉絲就這麼接受自己的偶像是同性戀的事實?X城娛樂圈什麼時候這麼開放了!”

“就你廢話多。”岑逸笑著抽過汪以翔手上的報紙,又仔細讀了起來。

“說實話,小逸,有沒有一點感動?”汪以翔琢磨著岑逸不動聲色的表情。

“我又不是機器人!”

“那,要不要回X城?”

“不要。”岑逸用剪刀將那幾則新聞小心地剪了下來,放進自己的筆記本裏貼好。

“與其在這裏收集他的新聞,不如回X城和他見個麵,或者打個電話,至少讓他知道你在哪裏。”

岑逸聽了這話,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歪著頭想了幾秒,卻說:“翔,昨天醫生說的話你應該沒忘吧?以我現在的病情,還不能回去。雖然我是很想他,也的確很感動,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一個感動就能解決的。我和他都必須麵對事實。如果他真的愛我,會等我的。”

“等多久?一年五年十年?還是一輩子?你忍心麼?”

“在一起相互折磨,我就能忍心了?看著他為我疲勞過度,我就能忍心了?看著他甘願放棄自己的事業,跑來美國陪我我就能忍心了?翔,我得的是憂鬱症,在還沒有發展成重度憂鬱前離開他,對他對我都好。至少未來,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

“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吧,反正我是無條件支持你。嗯,急急那家夥也好,早就看他那臭屁樣不爽很久了!”汪以翔幫著把另一張報紙上的新聞剪了下來,交到岑逸的手上,“不過說實話,這次,我是真的服他了!”

報紙上的顧永梵舉著自己的左手,那隻光輝奪目的婚戒正套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以其璀璨光芒向世人展示著它主人的驕傲和堅定。

“那個戒指,”岑逸的手撫上報紙上的人,“他一直都是套進項鏈戴在脖子上的,這是他第二次正式公開地戴在左手上。”

“那第一次呢?”

“當然是我們結婚的時候!”岑逸投給汪以翔一個白癡的眼神,嘴角卻讓笑意淹沒,“喂,我們明天幾點去醫生那?”

“上午十點。”

“嗯。”

半年後。

顧永梵的世界巡回演唱會的最終站——美國拉斯維加斯。

彩排過後,顧永梵回到酒店休息,養精蓄銳等待明天的演唱會。正當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對著窗戶外燈光闌珊的夜景發呆時,外頭傳來了敲門聲。進來的是經紀人J。

“有消息了麼?”顧永梵放下手裏的白色浴巾急切地問。

“沒有。”J搖了搖頭,這次演唱會采取記名製購票,可是在所有人的名單中,並沒有岑逸的名字,“如果他真的會來,應該會用朋友的名字登記,很可惜,我們連汪以翔的名字也沒有查到。”

“也許是用其他人的名字,又或者,他根本不會來。”顧永梵喃喃自語,失落之情溢於言表。

“已經半年了,為什麼不動用私人偵探找他?”

“小逸說過,如果我派人找他,他會跑得更遠。”顧永梵苦笑道:“他願意告訴我在美國就已經很好了,如果我逼得太緊,說不定他真的會跑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那就麻煩了。”

“就這麼等下去?”J對於岑逸一聲不吭地離開有著明顯的不悅。

“不然呢?”顧永梵抓了抓自己還濕成一團的頭發,張開手指看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輕念:“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半夜的時候,顧永梵靠在床頭,透過床邊落地燈散出的微弱燈光看著手裏的紙條。

這是半年前岑逸離開時留下的,用煙灰缸壓在客廳的茶幾上,就像他們每次因為時間的顛倒碰不上麵時一樣,隻是,這次岑逸卻是選擇用這個方式來宣告他的離去。

“我去美國了。請原諒我的任性。但是患上憂鬱症的自己,已無法再待在你身邊。我不想讓你跟著我一起受折磨,更不想你為了我放棄你的事業。等治好病我就回來。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你可以選擇等待,也可以選擇離婚。

“不要找我,不然我會走得更遠。還有,我愛你。隻是,現在的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對不起,用這樣的方式離開。保重!”

自從岑逸離開後的這段日子,紙片上的字已被顧永梵看過無數遍,他一字一句地將這些話印在心中,然後抱著希望一天天等待。一年也好,兩年也好,至少他知道岑逸在美國的某個角落與憂鬱症抗衡,而他能為他做的也隻有這樣,靜靜守候在原地等待。

他固執地相信岑逸一定會回來,雖然所有人都勸他放棄,雖然木曉晨哭著求他重新開始,可他卻隻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