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呢。
我獨自牽了馬,趕到市鎮上買了倆紗帽,回來塞一個讓他戴著,再跟他一起出發。路上,兩人無語,氣氛冷得能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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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花終殘 援手
總算是比較光明正大的架馬到了市鎮。
小依戴著紗帽,乖乖坐在我身後,我心裏倒是納悶無比,擔心他又想出什麼法子“試探考驗”我。
看到他有意無意的張望著周圍的景致,因為轉頭的動作麵紗飄飄悠悠的,我下了馬,買了一串冰糖葫蘆遞給他。
小依嚇了一跳,乖巧盡失,語氣差勁至極,“你幹嘛?”
“不吃麼,那就算了。”我作勢要扔掉。
“等等!給我,別浪費。”
我奸計得逞,就知道你不舍得。
我靠他頭部動作判斷出,麵紗之下他又在瞪我,“你可別想靠這種東西討好我!”
行行,你這別扭王立場堅定,絕對不會因為一兩串糖果而破了你的絕對領域。
記得上次與他出遊時,他也是很喜歡這些紅色糖食的。後來我們還做過約定呢:
“等我完成這項任務,我們再一起出宮去玩好不好?這次我想去城外看看邊境的風光……”
“好,就這樣約好了。”
那項任務早就完成了,但“鶴姚”永遠都不能陪他外出了。
在這裏的我僅僅是一具小依無比蔑視的空殼罷了。
把小依往客棧裏安頓好,我自己外出搜刮物資與情報,蕩了幾天這才徹底明白我說要讓他重登王位這件事,比我想象中困難多了。
小依宣布成王的那天,不知情的士兵們隻看到了一個普通士兵光速衝向新任西王,然後心口開花暴斃。
流言傳到民間,平民都說,哎呀不祥啊不祥。
我這個“普通士兵”死了“皇後娘娘”自然也不能活著,就被宮中人說是“皇後為了先王的死而自盡,趕赴黃泉與先王重聚”。
民間卻是流傳說,聽說皇後是“吐血身亡”,哎呀太不祥了太不祥了。
加上新王小依才過幾天就被人從位子上踢了下來,大部分人都說,這是因為新王冒犯了上天,七王爺登位乃上天的安排啊~
隻要用腦子想想都知道是七王爺撒播的謠言吧。
本想著趁著七王爺武力奪權不得民心的時候把他拉下來的,如今似乎是……非常艱難。
找人幫忙會比較好麼?利用小依的名義召集?
撓撓頭又把這笨主意甩掉,這不就是告訴所有人“這人沒死掉快點來斬草除根啊~”麼,不然就來一場羽翼未豐氣數已盡?
DIY人皮麵具也失敗,弄出來的成品像護膚麵膜,而且是蘆薈精華款的。
現實是殘酷滴,哪有耽美小說裏所說的那麼輕鬆啊。
這些天都與小依隱藏在這個偏僻小市鎮,我每天滿大街的逛,回客棧的時候給小依帶上一兩份便宜的民間小玩意,看著他別扭地收下別扭地偷偷樂著,偶然笑得挺單純,倒是覺得這種生活比較逍遙。可惜現在的錢都是來自於非法途徑,久了始終要離開。
而且,他是要成為君王的人。
“你問我下一步的打算?”小依手上把玩著我給他的粗糙泥娃娃,疑心重重地斜了我一眼。
還好這幾天他總算開始相信我一丁點,不然我早操家夥衝上前調教他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呢,是毫無希望吧,除非有信仰上的支持,畢竟西國的神學信仰是根深蒂固的。”
我忽然想起陳涉吳廣那曖昧無比的協調合作,但他們是靠軍隊起步的,“你現在有辦法召集軍隊麼?”
“現在七皇叔尚未正式繼位,自然不會放鬆警惕,當然不可能擁有能與之匹敵的軍隊。”
“啊……”毫無辦法了麼,我長長地歎息一聲。
小依瞪了我一眼,“你是在感歎我能力的渺小吧?”
再歎,真懷念以前他乖巧的模樣,現在倒是成了一小刺蝟,一點外界的小刺激就讓他警惕非常,還你不惹他他就自個兒衝上前來紮你。“不是,隻是今晚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了。”
他愣了一下,然後就點點頭去收拾東西了。
似乎,對這裏產生留戀的隻有我一個。唉,又自作多情了。
趁著夜色離開,小依始終堅持黑夜戴紗帽,白衣白帽遠遠看上去就白色幽靈一枚。我蒙上麵紗拿出小刀準備再去打劫個酒鬼賺路費,不經意抬頭,看到一個又圓又大的月亮。
依然很討厭這樣的月亮。因為當這樣的月亮升起的晚上,他的師傅就會格外興奮的變著法子“鍛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