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生命去換取的最後一次飛翔。”他的眼神第一次變得似乎有些憂傷起來,就連聲音也變得有些悠遠起來,他看著葉孤城,緩緩說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隻有會輕功的人,才有飛翔的權利。”
“你醉了。”
這是葉孤城今天第三次說出同樣的話,蘇明河卻似仍然沒有聽到一般,又在牆上蹭了蹭,笑道:“我沒有。”
這一次,葉孤城什麼話都沒說,直接上前攬住了蘇明河的腰。
蘇明河雖然醉了,反應卻一點都不慢。他一感覺到腰上那熟悉的力度,就往旁邊猛然一掙,也顧不上扮憂鬱詩人了,哭喪著臉說道:“我不想再飛了,我真的暈,”可憐兮兮地看了葉孤城一眼,估計他是不懂暈機和恐高的,猶豫片刻換了個詞:“暈輕功。”
事實證明,當暈車的暈字單獨作為動詞時,古人還是不明白它的特殊含義的,所以葉孤城隻是冷冷瞥了他一眼,放在他腰上的手用力一攬,將他好不容易掙出的一點距離消弭掉,手臂一振,已經帶著人朝前掠去。
不過不知道是這次不需要上房還是因為他其實聽進了蘇明河剛才的話,終於不再朝屋頂上飛去,而是腳不沾地地往前急掠。
葉家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客棧後巷的巷口。蘇明河被他塞入馬車的時候,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他雖然擔心再次被帶到很高的地方,但實在抵不住酒精的催眠效果。在葉家馬車一如既往的催眠節奏中,沉沉睡去。
夜色,終於彌漫大地。城中也已燃起萬家燈火。
蘇明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馬車已經停下了。就在他睜眼的一瞬間,白色人影正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閃出了馬車。可惜夜色中,他隻來得及看見幾道青影閃過,然後便看見,葉孤城手拔出了他的劍。
劍出,人亡。
那幾個青衣人倒下的時候,大概都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人的劍法能快到這樣的地步,快到他們甚至來不及有絲毫動作,就齊齊倒下。所以直到倒下,他們的眼睛都還睜得大大的,充滿了驚恐和不敢置信。
葉孤城的劍又回到了劍鞘中,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瞬間。蘇明河剛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那幾道青影,就已變成不能動也不會呼吸的冰冷屍體。
他終於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得清醒了許多!
雖然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到死人,他也知道現在自己所處的地方,是充滿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的地方。是一個一言不和,便可以拔刀出拳,靠拳頭硬度說話的地方。但是,這卻是他第一次看見葉孤城出手殺人,也是他第一次看見冰冷孤傲的白雲城主,渾身毫不掩飾的殺氣縱橫。
蘇明河愣了愣,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他本就不該忘記,眼前這人,是陸小鳳裏麵劍法高絕的葉孤城,也是那個一拔劍就能要人性命的西門吹雪的唯一對手,同樣也是人們口中冰冷無情的白雲城主。
蘇明河站立的地方,離葉孤城其實不過幾步之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還未完全清醒,亦或是夜色太過深重,從他眼中看去,幾米外的葉孤城,竟似置身迷霧之中,顯得飄飄渺渺不太真實。
葉家的手下,此時已經走到了青衣人屍體旁邊,小心翼翼伸手在他們袖中翻了翻,取出一個精巧的鐵製圓筒,雙手恭恭敬敬地呈到了葉孤城麵前。
此時天色已經更暗,蘇明河隔得遠了看不清那些人手上的東西。猶豫片刻,終究走到葉孤城身邊,伸頭看了看,抬手便要去拿那圓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