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暄給他擦著頭發,兩人離得很近。

路征兩隻手不知該如何安放,她纖細的腰肢就在眼前,他的手莫名其妙的就靠近了她的身軀。然後不知不覺間,手就放到了周暄的腰間。他頭腦一熱,直接就周暄給抱了起來。

腰肢果然纖細柔軟。他深吸了口氣。

周暄嚇了一跳,隻覺得那兩隻手炙熱的很。雙腳離地的一剎那,她輕輕“呀”了一聲,手下意識環住了路征的脖頸。

帕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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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周暄醒過來時,比平時還要早一些,可是已經不見了路征的身影。

她慢慢想了想昨夜的事情,羞得把臉埋到了被子裏。這就成親了?母親說的,就是昨夜那樣?似乎有哪裏不對啊……

不過,她沒時間細想太多了。可能是鳴翠聽見了聲音,進來幫她穿衣梳洗。

她對著鏡子看了好一會兒,鏡子裏作婦人打扮的她,跟之前看起來的確不一樣了。她笑了一笑,待臉上的紅暈退下,起身去同路征一起用早餐。

都是她平素吃的,與往常並無太大區別。周暄鬆了口氣,還好不用再花時間去適應。

用過餐飯後,路征道:“暄暄,隨我一起去拜拜爹娘吧。”

周暄點頭,臉上的笑意收斂了。

路征自幼父母雙亡,所以今日沒有向公婆敬茶的環節,隻是需要祭拜父母。

路家祠堂的門被打開,周暄隨在路征身後,恭恭敬敬下拜。

她從沒見過路征的父母,自然也無多少感情,隻是因為這是路征的父母,所以格外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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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路征對所謂的父母並無太多感情,畢竟他也沒見過。他心裏清楚,他不是路家的子孫,但他既然頂了路家子嗣的身份,這又是姐姐的父母。為人子,該盡的禮儀還是要盡的。

婚後周暄整理他們成親時的禮單,別的倒也罷了,涇陽侯府的禮物貴重的嚇人。周暄有些詫異,跟路征說了。

路征卻隻擺了擺手:“無礙,你看著辦就好。”

她是路家的女主人,這種小事她自己做主就好。

周暄笑道:“不是要你做主,是覺得奇怪罷了。咱們家跟他們來往不多,這禮太貴重了。也許宋夫人別有深意。”

她這句“咱們家”很好的取悅了路征。路征眉眼間的笑意遮掩不住,他點點頭:“嗯,你說的是。不用管他們。”

周暄想了一想,尋了個由頭,回了禮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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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暄對婚後的生活並無太多不適應。之前嫂嫂路隨玉教她理家,曾在路家一個多月。她對路家也很熟悉,掌管家事倒也順手。除了跟路征近一些,跟父母兄嫂遠了一些,在她看來區別也不算很大。

隻是沒想到,宋愈竟然會回來了。

宋愈這個名字,周暄並不陌生。隻是這三年來,這個名字幾乎都沒有出現過了,她都快要忘記這個名字了,他竟然回來了。他回來就回來吧,特意使人告訴她是什麽意思?

約她見麵?周暄皺了皺眉,可是她並不想見他啊。

若說這世上,她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他了。她現下和路征夫妻和美,見他做什麽?

而且,她也不想路征因此而誤會或是生氣。

周暄明確拒絕了,表達了她並不想見他的意願。

她沒想到的是,宋愈竟然上門拜訪了。

宋愈回來了,在江南三年,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周暄。可惜他回不來,等他終於能回來時,她卻已為人.妻。

他知道,這是上天在捉弄他,在懲罰他。可是,這懲罰也太重了些。

他想見見她,見一麵也好,就當是祭奠他的前世,就當是紀念他們的曾經。

可是,她竟然不願意見他。

到現在,她連見他一麵也不肯嗎?

不行,他還非見她不可了。他要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其實宋愈回京之後,事情還是很多的,舊日朋友的邀約,父親的教誨,他也忙得很。

可是,他還是想見見令儀,他必須要見上一見。

於是,宋愈登門拜訪。

周暄麵對這種近似無賴的行徑,非常不滿,但又不能真的讓人把他趕走。她就不去理會,任他一人在廳中坐著,小丫鬟一杯又一杯的茶水續著。

喝吧,好生喝吧。

坐冷板凳的宋愈哭笑不得,又莫名覺得熟悉。這大概是令儀會做出的事情吧?

她不想見他,他知道。她登門拜訪,也沒能改變她的想法。可她又不會直接讓人趕他走,隻這麽讓他自己尷尬,自己告辭。

宋愈把玩著酒杯,腦海裏不自覺的就浮現出了一些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