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再說。”宋慈似乎沒有聽到白發巡檢的抱怨,帶著阿實便進了巡檢府,白發巡檢隻能認命的帶路,然後進了他最近住的院子。
宋慈有些苦笑不得的道:“本官讓你盯著李狀元,你倒好,竟然選了一個距離他最遠的小院子待著。”
白發巡檢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轉身關上門,瞳孔放大,有些害怕的道:“這幾日晚上下官都能看到李狀元,不,應該說是看到死去的李狀元……”
宋慈沒有講話,白發巡檢抓著他的衣服道:“大人,這次是切切實實的,下官見過屍體,那屍體每天晚上都在下官院子外麵晃,再這麼下去下官怕是要瘋了!”
“你說的是真的?”宋慈不相信的道,一具屍體怎麼可能會走路,白發巡檢忙點頭表示自己沒有眼花:“若是大人不信,今晚可以留在這。”
“恩,本官先去見見李狀元,晚上再和阿實偷偷的來。”宋慈點點頭,然後就出了院子,白發巡檢一臉不情願的跟在他身後。
三個人來到李狀元住的院子外,不出意料的被壯漢攔住了,宋慈笑著道:“勞煩你去稟告李狀元一聲,就說本官有重要的事情要請教他。”
宋慈說的客氣,壯漢也不能一味的趕人,砰的一聲關上院門讓宋慈等人等著。
“大人,他也太囂張了!”一直躲在宋慈身後的阿實冒出頭來。
宋慈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狗仗人勢便是說的這類人!不必在意。”
話音剛落,院門又打開了,阿實低下頭站在一邊不講話,壯漢麵無表情的招呼他們進去。
進了李狀元住的屋子,宋慈有股很奇怪的感覺,他看向一旁的白發巡檢,發覺他也一臉的古怪。
這屋子沒有生氣……
生氣是很玄乎的東西,但是一個屋子如果住著人,即使這人不在,別人進來的時候都會感覺到屋子裏是有人居住的。
但是李狀元住的這間屋子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這是一間空置的屋子,裏麵沒有活人的氣息。
白發巡檢的臉色變了變,宋慈也有些拿不準,但最後還是不動聲色的跟在壯漢的身後進了裏間。
“李狀元這是怎麼了?”宋慈看到躺在床上的李狀元,大驚失色的問道。
此刻的李狀元半躺在床上,渾身都裹著被子,連臉上都蒙著一塊白帕子,露出的額頭上有幾道淺色的疤痕。
李狀元似乎是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罷了。”
這明顯的謊話宋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但是他沒有追究,隻是不動聲色的將房間裏打量了一個遍,然後問了一句:“今日早上,與李狀元一模一樣的屍體被盜竊了,不知李狀元可有什麼線索?”
問話的時候宋慈一直盯著李狀元,隻見李狀元皺了皺眉頭:“宋大人怎麼想起來問李某?難不成宋大人真的以為那具屍體和李某有什麼關係。”
“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無論是誰遇到總歸是要問一下的。”宋慈回答的簡單:“既然李狀元不知道,本官便不打擾你休息了,隻是李狀元不要諱疾忌醫才好。”
“李某身體沒什麼不好,勞宋大人關心了。”李狀元淡淡的道,宋慈笑了笑,轉身就走,跟在後麵的白發巡檢立刻跟上,逃跑似出了院子。
宋慈徑自往巡檢府外麵走,一邊走一邊吩咐道:“既然是鬧鬼,晚上本官請個大師一並過來,巡檢,你在院子裏簡單的布置一下。”
白發巡檢連連點頭答應,雖然心裏對於宋慈為何突然請大師有些奇怪,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給自己找個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