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宋慈恢複了行動能力,通過阿泉的口述,他知道了當日發生的一切。
原本阿泉並不知道這場秘密行動,但是那日他恰好撞到了阿實,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阿實仿佛囑托後事一般讓他照料宋慈今後的生活。
當時阿泉就覺得阿實這一去怕是不能回來了,雖然阿實告誡他不要跟過來,但他還是偷偷摸摸的跟在了一行人的身後。
不想當他趕到那個地方的時候,爆炸聲已經響起,他分明看到了爆炸中心處,有一個高大魁梧的影子被煙塵一點一點的侵蝕殆盡……
阿泉跪在地上,望著滾滾濃煙,他知道那個平日裏罵他不懂禮數,教他習武的趙大哥再也不會回來了。
煙塵散去,阿泉急忙下去尋人,然而一個人影仍舊矗立在原地,他以為是奇跡,但是當他跑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竟然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陌生男子。
此人身負重傷但是並不致命,於慶幫助阿泉將冷如霜和宋慈帶回到了提刑司衙門。
宋慈中的那枚毒箭與當年他父親所中毒箭相同,在於慶高超的醫術下他才保全了性命,一個月之後宋慈才從昏迷之中蘇醒過來。
養傷的這段期間,宋慈坐在床上盯著窗外,偶爾會有一些官員來探望他,但都被他回絕了。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宋慈的身體也漸漸恢複,然而阿泉卻感覺他變了!
原本為人親和的宋慈變得不苟言笑,他很少會開口說話,阿泉怕他煩悶偶爾會與他聊天,然而宋慈卻始終盯著窗外,避而不談。
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宋慈的房門被敲開,來人正是冷如霜,宋慈上下打量著她,因為那次爆炸冷如霜半張臉已經徹底被毀,十二生肖全部陣亡。
此刻冷如霜穿著溫暖的袍子站在門口,她的手裏拿著一個包袱:“多謝宋提刑多日的照顧。”
“你要走了?”宋慈輕聲問道,冷如霜點了點頭:“沒錯,我要走了。”
宋慈歎了口氣,並未詢問也並未挽留,而是淡淡的對冷如霜道:“多多珍重。”
冷如霜點點頭,她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在了寒夜之中,宋慈注意到一個白色的影子跟在她的身後,終於微微的揚起了嘴角,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轉眼間便到了春天,一封請帖送到了提刑司,宋慈拆開一看又算了算日子,看來自己真的是糊塗了,楊妙兒馬上就要成婚了。
他忙命阿泉去準備賀禮,臨安城中楊妙兒穿著大紅嫁衣,當看到宋慈的時候,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恨。但她卻不知道,這段時間這個男人又經曆了多少絕望。
等楊妙兒的轎子抬出去時候,楊厲輕輕的拍了拍宋慈的肩膀:“對不住了,賢侄。”
宋慈點點頭,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給了楊厲,楊厲接過一看不由得瞪大了雙眼:“你是認真的?”
“經曆了這麼多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