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關心,臣感激之至!隻是今日確實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陛下國事繁忙,也應早些休息才是!"
皇帝神色一凜:"太傅,你這是在趕朕走嗎?"
蔚綰抬目望向他,眼中悲哀之色一閃即逝,輕輕歎息:"陛下,,臣本不應再諫,隻是......唉!"他掀被下床,慢慢跪在踏板上:"淄陽王狼子野心,陛下萬萬不能養虎為患!此番進京求好,若臣所料不差,乃是蜀地兵力不足,拖延時間、蒙蔽聖心罷了,說不得還會暗渡陳倉,聯絡京中舊勢,搜羅有用之人......"
"夠了!"方炫大喝一聲,打斷了太子太傅未盡之言:"皇叔或有貳心,但他乃是皇族親人,你這般羅織他的罪名,全然不顧皇家顏麵體統,是何道理?蔚綰,朕命你遷居永安,本是念你乃朕之恩師,奉你為老,怡養天年,朕之心便是皇家之心,你不:-)
蔚綰醒來時仍覺得頭腦昏沈,糊裏糊塗地睜開眼,怔忡良久,方才撐著雙臂待欲坐起身來。
轉眼處,床頭坐了一人,黛衣華容,已然伸出雙手扶住了他的身體,輕聲責備:"病了也不讓人來說一聲,叫我好生擔心!"
蔚綰淡淡一笑,就著他的手穩穩地靠在枕墊上:"也沒什麽大病,隻是有些疲憊罷了,歇了一天,這會兒已覺得好多了!"
穀梁文軒挑眉,伸手扯過被角:"這是什麽?"
太傅不解:"被子啊!怎麽,你連這也不識了麽?"
文軒冷笑:"你又想混水摸魚,胡亂欺瞞於我,你瞧著這被子顏色鮮豔,隻道我分辯不出麽?此處一縷金線何時變紅了?"
蔚綰仔細地瞧了瞧,訕訕笑開:"這個......早上起身時猛了些,血不歸經罷了!"
黛衣人嗤笑道:"你總是許多理由,前一次是練功所致,這一次又是血不歸經,我也不是傻子,任你撒謊。罷了,我總是放心不下,從今日起,我離了那破院子,搬來與你同住!"
蔚綰吃了一驚:"這裏是永安宮,豈是想要搬來便搬得的?"
穀梁文軒斜著眼睛瞧他:"怎麽,太子太傅擺架子了?永安宮你住得別人住不得麽?"
蔚綰愣住,隔了半晌,忽地一笑,笑容輕渺無痕,仿似雲煙一瞬:"同住便同住吧,永安宮殿閣甚多......"
黛衣人打斷了他的話,神情有些不自在,玉般的麵頰透出隱隱的暈紅:"我說是同住,自然是與你同居一室!"
太傅垂目,手指在被子底下死死摳住衣角,語氣平和:"這裏隻一張床,別的什麽也沒有?你可住得習慣?"
文軒笑笑:"你住得慣,我自然也是住得慣的!自今日起,當可與君同賞小窗明,便是住不慣,我也是不願搬出去了!"
蔚綰有些艱難地抬起雙目,麵前之人神彩出眾、容光煥發,喃喃道:"既如此,便住下吧!"
穀梁文軒臉若朝霞,抬手指了指牆角:"我已將鋪蓋一起卷過來了,若你不收留我,我豈不是還要再帶回去?"
太傅苦笑,順著他的手指瞧見牆角鋪得整整齊齊的被褥,歎道:"現下仍是寒春,你睡在地上,我卻躺在床上,叫我如何心安?罷罷罷,你且把那被褥抱到床上來,這床寬大,你我一人一床被褥,應該可以睡得!"
文軒好不容易擺脫了尷尬,聽了這話,臉上又是一紅,轉過頭,瞧向窗外,眼光微微一凝,已笑了起來:"這個小太監真是勤快,這麽早便來送晚膳了!"
蔚綰皺眉:"快夜了嗎?"
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