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用這種讓人誤會的詞好不好……」方樂其苦笑著,「我也不曉得他為什麼在學校是這個樣子,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哪裏?」簡玉眉眨眨眼睛,她倒沒有特別討厭梁彥,但也稱不上喜歡,他們今年有三堂課修在一起,但是講過的話比她跟柳明苓在一個小時之內講的話還少,梁彥不用說親切了,他得罪人的本領大概是她看過最好的,雖然大多數時間他都是沉默著不說話。
不過梁彥不受歡迎不完全是因為他的個性,而是他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感到害怕的氣息。
隻要待在他身邊久一點,就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壞事一樣,情緒都會不由自主的低落,所以他坐的位子周圍絕對不會有別人坐,但方樂其不曉得是沒感覺還是不在意,總是要坐在他身邊,到最後反而是梁彥一直在換位置。
「唔……」方樂其猶豫著不曉得該不該解釋,畢竟那有點牽涉到人家的隱私。「有機會再告訴你好了,鍾要響了。」
話才說完鍾就響了,三個人慌慌張張地拉著背包衝出教室,一口氣跑下樓,要衝進西棟大樓之前,方樂其看見梁彥正從反方向走掉。
「梁彥——你要逃課喔?今天教授會點名耶!」方樂其連忙停下腳步,朝著梁彥的方向大叫。
梁彥理也沒理他地繼續往前走,倒是簡玉眉看不下去地伸手扯住方樂其,「別管他了,教授已經在後麵了啦!」
「咦?」方樂其看見這堂課的教授已經朝他們走過來,連忙轉身衝進大樓。
等他們衝進大樓裏,梁彥才回頭望了眼。
他也搞不懂為什麼方樂其想跟他做朋友,跟他做朋友一向沒什麼好下場,他不想花了時間精力甚至情感到最後還要被對方指控一些明明不是他該負責的事。
經過太多次同樣的事,他很早就決定如果結果都一樣他寧可不要朋友,梁彥動了動酸痛的肩膀,昨天那幾下算是傷得他夠嗆的,他去了醫院照了幾張片子,確定沒什麼器官嚴重損壞,拒絕醫生叫他留院觀察的建議,包紮了傷口就離開醫院。
他轉回頭正想往前走,一個人迎麵而來剛好撞個正著。
「幹!」那一撞牽動到昨天所有的傷口,梁彥捂著胸口痛得彎下腰在心裏飆了無數髒話。
「不要緊吧?」
梁彥正覺得那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突然間發覺四周變得過分安靜,他想起昨天的事,在那隻想扶他的手伸過來之前,他趕緊退後了好幾步,惡狠狠地瞪了過去。「你到底想幹嘛?」
高亦傑收回了手,臉上掛著不太真心的笑容,「我隻是想扶你一把,沒什麼惡意。」
「我是問你來這裏幹嘛?」梁彥抱著雙臂充滿了警戒。
「我從今天起在這裏上課。」高亦傑笑得很賊,「以後就是你學長了,請多指教。」
梁彥皺起眉,沉默了一陣子才回答:「你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好了,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你要對那家夥有興趣的話,麻煩請等我三十歲,提早害死我『他』隻會抓狂,不用問我為什麼,我也不曉得。」
他不是沒遇過看得見「他」的人,但大多數不是用著同情的目光望著他,就是裝做沒看見地閃遠點,也有一種是對「他」很有興趣的,這種人完全不顧他的安危,隻想把「他」收做己用,他被這種人整過好幾次差點死掉,「他」也因此抓狂了很多次,後來隻要遇到這種人,他都會先警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