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支精致的小口徑手槍正結結實實地抵在他的胸口。
沉默。
看見首領受製,那四名經驗豐富的護衛並沒有失去理智地試圖采取激烈行動,隻是警戒地繃緊神經舉槍待發。
淩馭日低下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本來是佩在自己腰後的手槍,再看看寧宸空無一物的手腕,臉上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怪不得剛才你的火氣突然變得那麼大,原來是故意要仰天倒地來掩護開鎖的動作。幾年沒見,你跟誰學得這麼狡猾?真是給人教壞了你。」
寧宸聽若未聞地用槍頂了頂他的胸口:「讓他們放下槍,丟到臥室裏。」
不必開口,淩馭日隻用一個眼色就達到了目的。
「然後呢?」 淩馭日輕鬆地問。
「陪我出去。」
「你好象忘了我剛才的話吧?」淩馭日輕笑著說,「我說過不會放你自由。而我的話,說出來就再也不會更改。」
敏銳地從他的話裏嗅出幾分危險的氣息,寧宸的瞳孔驟然收縮,決定立即采取行動。
可是淩馭日已經行動在了他的前麵。
一直抓在寧宸肩頭的雙手猛然收緊,淩馭日微一躬身,右膝挾著極大的力道疾速頂向寧宸的小腹。
來不及做出別的反應,寧宸不假思索地扣下了扳機。
「喀」的一聲輕響,是扳機輕輕撞擊撞針的聲音。
「噗」的一聲悶響,是膝蓋狠狠頂上小腹的聲音。
靜止了一秒之後,淩馭日突然鬆開手,讓要害猝受重擊,暫時失去反抗能力的寧宸無力地緩緩倒下,那支精巧的手槍也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
寧宸虛軟無力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體因為疼痛而不自覺地繃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寧宸努力地試圖平息體內劇烈凶猛的疼痛和由之而起的嘔吐欲望,卻仍然無法擺脫眼前發黑的昏眩狀態,冷汗更是不受控製地順著額頭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淩馭日的出手還是這麼狠。寧宸苦笑地想。
這一擊,他毫無疑問是用了全力。
最軟弱的部位在最近的距離受到如此猛烈凶狠的撞擊,即便是寧宸久經訓練的堅韌身體也一樣難以承受。雖然沒有受到重傷,但是一時間也不可能立即恢複靈活快速的行動能力,隻能暫時任人擺布。
在荊棘叢生的危險環境裏闖蕩了四年,寧宸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完全失去自主控製的局麵。即使在剛才受製於手銬的時候,他也一直保持著反擊應變的能力,隨時都可以采取行動。
吃力地大口喘熄著,寧宸看也不看依然挺立在身邊的淩馭日,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那把落地的槍。
怎麼會......槍裏怎麼會......沒有子彈?
寧宸困惑地打量著靜靜躺在地板上的手槍,對這個奇怪的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淩馭日把一支沒上子彈的槍帶在身邊幹什麼?
槍還是他熟悉的那支槍,佩槍的部位還是在不引人注意的左腰後方,一切都和四年前一模一樣,可是為什麼槍裏竟然沒有子彈?
寧宸知道淩馭日不喜歡隨便更換隨身的武器,總是在最習慣的部位佩帶最習慣的槍械。他知道淩馭日能夠雙手連射彈無虛發,但是左手拔槍的速度比右手要快。他還知道淩馭日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槍不離身,並隨時保持彈倉的滿載。
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用到手裏的槍,所以要時刻保持警戒狀態。這還是淩馭日教給他的。 ~思~兔~網~
可是為什麼他自己......寧宸沉思地凝視著那支銀光閃閃的手槍,卻沒有發現,臉色陰沉的淩馭日也一直把目光投在那支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