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了最後的力氣才勉強支持著完成了任務。
工作結束,寧宸伏在地上喘熄了一會兒,正要支撐著起身去找晨星,晨星卻自己出現了。
一看到晨星他就已明白了一切。
晨星的神情很從容,雖然動作小心卻毫不慌亂。與寧宸渾身浴血狼狽不堪的樣子恰恰相反,晨星的身上幹幹淨淨,看不到一點灰塵和血跡。很顯然,當寧宸獨自在屋裏浴血苦戰的時候晨星一直在袖手旁觀。寧宸並不傻,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更何況,晨星手裏握著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
而寧宸這時已拿不穩槍了。他要把手臂支撐在地板上才能夠保持住握槍的姿勢,槍口一直在輕輕顫唞。
差距懸殊。晨星比寧宸大十歲,寧宸進入‘暗夜''的時候他已經是淩馭日的貼身護衛了。晨星的身手在他們之中是頂尖的,就算寧宸在狀態最佳的情況下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更加不要說是現在。以寧宸當時的身體狀況,晨星根本就不用出手,隻要耐心等待就好。
果然,寧宸的防衛隻勉強維持了很短時間,就因為過度的失血徹底喪失了反抗能力,手裏的槍無力地掉到地上。
「為什麼?」這是當時寧宸腦子裏唯一的念頭。雖然已經是明擺的事實,他仍然不明白晨星為什麼要這樣做。身為淩馭日最信任的下屬,‘暗夜''裏最受看重的後起之秀,晨星的前途一片光明,他想不出有什麼理由需要背叛。
「因為你。」晨星麵無表情地踢開寧宸手裏的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冰冷。「你不該跟著老大的。」
「關我什麼事?」寧宸奇怪的問。
「關你什麼事?」晨星冷笑一聲,重重一腳踏在寧宸肩頭的傷口上,滿意地看著寧宸的身體因劇痛而抽緊,大顆的冷汗從額頭滴下來。「你有什麼資格讓老大喜歡?」
這又關你什麼事!寧宸咬著牙不肯呻[yín]出聲,隻能恨恨地瞪著他,用眼神冷冷反問。從記事起他就跟在淩馭日身邊,無論是槍法格鬥還是計謀應變都出自淩馭日一手調教。淩馭日是自己最信任也最重要的親人,兩人的感情親密無間,喜歡,那是理所當然,有什麼不對?
「別一副理直氣壯的討厭模樣,你這個叛徒留下的雜種!」晨星的臉色一變,狠狠地接連踩踏著寧宸的傷處,毫不留情的力道,憤怒的表情。「你以為這是你該得的?你根本就不應該活著!老大為什麼不在殺你父親的時候一道殺了你?」
「你說什麼!」聽到最後一句話,寧宸顫唞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他掙紮著抬起滿是汗水的臉,「我父親......是誰殺的?」
「怎麼?你不知道嗎?」看到寧宸受創的表情,晨星得意地輕輕一笑,蹲下`身,對上寧宸清澈的眼神,一股報複的快意從心底升起。「你父親是老大親手殺的啊。他那麼喜歡你,什麼事都跟你說,這件事倒沒告訴你嗎?」
「騙人。」寧宸咬牙冷笑,「你不過想打擊我。」
「有必要嗎?我現在隨時可以殺了你,還用得著跟你撒這種謊?」晨星的語調很平靜,臉上的微笑冰冷而殘酷,「再說這件事也不是秘密,你隨便去問誰都可以。十幾年前老大殺了叛徒丁桐,‘暗夜''裏的舊人誰不知道,隻不過他們不知道你是丁桐的兒子罷了。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姓寧?那是老大替你選的。他不想你知道你父親是誰,卻還想保留他的姓氏的一點線索,哼!他以為可以這樣瞞你一輩子?」
合情合理的說法。寧宸的信心動搖了。「你也隻是猜的吧?他姓丁,我姓寧,我們可能根本就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