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撫著寧宸單薄的後背,淩馭日突然想起在玫瑰莊園的那個晚上,寧宸異乎尋常的激烈反應和決絕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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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打算放手,你是不是真的會割下去?」
「最好別逼我出手。有人曾經試過一次,而結果,你應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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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這樣殺了晨星的吧?在最絕望的時刻,憑借著本能一擊致命。
後來呢?淩馭日近乎自言自語地問。
「後來?」寧宸長長吸了一口氣,語氣平靜下來,「我的手一直在地上摸索,其實隻是本能的掙紮,可是居然湊巧抓到了你送我的那把刀。我想都沒想就出手了。」
那是他練得最熟的一招,雖然在那樣的情形下,仍然是準確無誤地正中要害。
一擊得手,溫熱的血立刻泉水般流出來,流得滿身都是。濃厚的血腥氣包圍了一切。 ω思ω兔ω網ω
晨星並沒有馬上斷氣,還掙紮著扼住了他的咽喉,寧宸卻已經沒有了躲避的力氣。
同歸於盡吧。晨星的眼神清清楚楚地說。很輕鬆的眼神,看不出半分留戀。
好。寧宸苦笑一下,說不出話,但並不反對。
就在即將窒息的時候,他感到晨星的手開始無力地鬆開。接著,壓在身上的軀體漸漸冷卻,最後轉為冰冷。
在徹底喪失意識之前他聽到腳步輕輕走近的聲音,以及男人低沉的驚呼。寧宸隻來得及用短刀敲了敲身下的地板,宣告屋子裏還有活著的人存在。
接下去就是無窮無盡的痛苦與昏迷,高燒與囈語,輾轉與掙紮。那一段的記憶一片模糊,再清醒時已經是十幾天後,他到了國外,身邊是個陌生的漂亮小女孩。
「誰?」淩馭日簡短地問,「顧雪?」
寧宸點點頭,眼底有一絲溫柔閃動:「一直是她照顧我,直到傷口完全恢複。」想想,又補上一句,「雪兒一直對我極好。」
淩馭日牽牽嘴角,輕輕‘唔''了一聲,不予置評。
寧宸皺皺眉,一言不發地瞪著他,神情不滿。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淩馭日若無其事地揮揮手,「我又沒真的傷了那小丫頭,她早就平安無事地回家了,連根頭發都沒動過。」
「你就不該拿她來威脅我!」寧宸仍然餘怒未消的,「我欠她的情,還欠她哥哥一條命。他們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可是你不行!」
「好好好,是我錯了。」淩馭日半是哄誘半是安撫的,「你對我做什麼也都可以,行不行?誰叫我也欠你一條命。」
提起這一點,寧宸的臉色微微一黯:「關於我父親的事,你還沒有告訴我。」
「好。」淩馭日沉吟一下,「其實,後來你自己又查過吧?」
寧宸點點頭。丁桐叛幫被殺的事證實無誤,下手的也確實是淩馭日。但是他與丁桐之間的關係,卻怎麼打聽都沒人知道。
淩馭日輕輕歎口氣,「其實你想知道什麼,當時為什麼不回來問我?我不會存心瞞著你的。」
「回來?」寧宸冷笑,「出事的第二天,‘暗夜''就宣布了我勾結外敵,叛幫外逃的罪名,刑堂更把我當成了頭號追緝對象,我還會自己送上門來?反正我什麼證據都沒有,不管說什麼,又有誰會相信?」
淩馭日尷尬地咳嗽兩聲,立刻顧左右而言他地轉過話題,「丁桐......他確實是你父親。可是,這件事應該沒幾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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