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馬達的三個夥伴也沒有逃過噩運,即使他們見機極快,反應極是迅速,而且還不笨,分作三個方向逃遁,黑袍青年竟然也並不追趕,站在當地,抬起手掌,在空氣中拍了三掌,好像驅逐蒼蠅一般,都奔出數丈之外的三個猛然頓住,然後一頭栽倒,連哼也不哼一聲,便不再動彈了。
黑袍青年道了一句“錦毛,清理了”,外頭有人應了一聲,他著雙手,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依然風度超然的緩步而入。卻是走到門檻處停住腳步。
老板娘似乎板著臉,並沒有熱情迎接。因為,她顯然看出黑袍青年並不是來喝茶的人,至少,他殺了四個人,雖然,不知忽然從哪裏快速出現了四個黑衣漢子把四具屍骸裝進麻袋,迅速抬走,不知往哪裏去,更甚者徒手把地上的少許血漬連地皮摳去,處理的幹幹淨淨,但是,永遠抹不去他是殺人凶手之事實。老板娘隻是尋常百姓,對殺人凶手自然是恐懼的,但也是反感的,她的胃已經反感到要嘔吐。所以,這個時候,讓她違心迎合,她做不到。所以,盡管她臉上的表情為輕紗掩蓋,但至少,她的眼神一點也不愉快。
黑袍青年冷漠的目光從她臉上掠過,從大公子二公子身上掃過,從使者大人身上稍頓,臉上竟然生起一絲笑意:“使者大人,春節快樂。”
他跟使者大人說話,目光卻是停住在安無風身上。
此時,店裏已點亮了燈光,除了櫃台一盞,兩條還有客人的桌上都有一盞。不過,靠牆那一桌四人已離開了他們的桌子,來到了安無風這桌側旁,那個叫卡拉的漢子剛剛與使者大人行了見麵禮,便看見了門外黑袍青年殺人,然後便一直呆住了,好像塑像一般一動也不動的呆在當地。
他身邊的三個夥伴也是一樣,隻不過,他們的身子在顫抖,他們的眼睛充滿了恐懼,其中一個忍不住說話,聲音也顫抖著:“他是土王?”
土王,即是拜火教的五大護法當中最年輕的土護法。
使者大人放下茶杯,輕輕歎息,道:“不錯,他就是土王。”
那個說話漢子立刻噤聲,他害怕再說話,神經會崩潰,會發瘋。
土護法道:“當年光明墓前,使者大人以絕世之睿智和超然之魄力,將逐漸流沙的宗教收攏於一體,朗朗風采,仿佛昨天,實則卻是彈指間,十載光陰,匆匆而過,世間變幻莫測,不由令人唏噓不己。”
使者大人歎了口氣,道:“是呀,十年,不知不覺間就十年了,那時候,你隻是一個毛頭小子,又有誰能相信,當年到處流浪,白天行乞夜宿廟宇的那個邋遢小子,數年後會成就輝煌事業,高居一教大護法,叱吒風雲,睥睨天下呢?”
大半功成名就者,很難繞開人生拚搏中遭遇的黑曆史,但成功後的他們,普遍不樂意別人重翻那一頁。
土護法眼角跳動一下,把目光從安無風身上抽離出來,慢慢的移到使者大人身上,凝視著他:“我有一事不明。”
使者大人淡淡道:“何事不明?”
土護法緩緩道:“按理說,我出現在此,你應該知道怎麼回事,直言之,取你性命。”
使者大人道:“我知道。”
“你知道?”土護法冷笑一聲,“這屋裏,包括兩位公子在內,雖然他們的武功很不錯,但是,在我眼裏,他們什麼也不是。也就是說,我要殺你,這裏沒有任何人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