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界的意外與震驚,人體的生理反應通常是錯愕與癡呆,這卻正是策劃人之終極目的!
他們要的,就是安無風的錯愕和癡呆。
這是他們的機會。
擊殺安無風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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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金木水三護法和蘇泊神王烏山神王發動攻擊的時候,燒烤店外的街道上,緩緩行來了一個月袍青年。
拜火教的火護法。
他目光微抬,看見燒店內燈火忽滅,俊臉變色,輕喝一聲“不好”,便要振身撲去,哪裏料得憑空一聲“轟隆”巨響,仿若地動山搖,巨大的聲浪,竟然挾帶著一股仿佛實質的力量,生生將他迫得倒退,倒退中,他看見了,一雙銅錘貫穿屋頂,衝上夜空。
他當然知道,那是烏山神王的武器。
那麼,烏山神王的武器都被人拋上了空中,他的人呢?
他的人被按進了地皮——沒有錯,當烏山神王最是積極的雙錘砸擊過來的時候,蘇泊神王的丈三奪命鐵索後發先至,索尖係有一柄三寸利刃,雖隻三寸,卻閃現藍汪汪光芒,分明浸製劇毒,隻須傷人一線便見血封喉要人性命,歹毒之至。
早已對安無風心懷忿恨的木護法更是不甘落後,镔鐵棍掄處,勁風自生,呼呼作響,風氣仿佛顫抖。
數般武器凶猛集彙,眼看尚處發呆的安無風難逃斃命當堂之噩運,霍然一動,反手一掌拍在一個銅錘邊上,引得軌跡偏移雙錘互擊,“啷”的一聲悶響,烏山神王隻覺的手上握著的不是他熟悉的銅錘,而是兩座相撞的山,那撞擊產生的巨力,他如何禁受的住,倘若強行硬撐怕是髒腑皆被震碎,大駭之下當機立斷鬆了手。幾乎同時,他看見了離開他雙手的一對銅錘在震彈中左銅錘將蘇泊神王的奪命索磕飛,藍汪汪的利刃插進持劍躍在空中的水護法喉嚨;右邊銅錘撞歪了木護法的镔鐵棍,改變了軌跡的镔鐵棍徑直掃向金護法,金護法雖年紀最是老邁,但身手敏捷勝過大多數年輕人,雙刀橫胸力擋,哢嚓聲中雙刀生生被撞擊而斷,镔鐵棍去勢未止,攔腰掃在他的腹部,“噗”的一聲悶響,如擊敗革,金護法好像熟透的蝦折彎了腰。
更不知何時,烏山神王但覺眼前身影乍晃,分明是安無風欺進了身前,一對原本屬於他的銅錘竟然到了安無風的手上,雙錘泰山壓頂般砸之下來,他想退,卻駭然驚覺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形成實質的銅牆鐵壁一般不能移動一分一寸。他做夢也想不到,這是安無風在暴怒之下啟動了空間力量將他鎖定,隻能在眼錚錚的盯著銅錘降落腦袋之際絕望的怒喝:“你們怎麼不動手!”
蘇泊神王和木護法自然識得安無風獨向烏山神王攻擊,正是左右夾擊的千載不遇機會,但是,蘇泊神王的奪命索插進了水護法的喉嚨,水護法本能的捂住喉嚨,同時把索端的利刃抓的死死的,木護法的镔鐵棍陷進了金護法的腰腹,被他的胸骨牢牢卡住,雖然,他們還是很快的抽回自己的武器,但一收再發的過程中,機會已經流失。
噗!
烏山神王腦袋不見了,化作無數骨快肉碎與同稀爛的腦漿,迸濺在空氣當中。
烏山神王身體原本強壯,加上他主修的外門武功登峰造極,宛如銅皮鐵骨,第二錘下來的時候,雖把他腰背砸出了一個洞,但他的軀幹竟然把地皮震裂,強行嵌了進去。
蘇泊神王和木護法心膽俱裂,魂魄飛散,再無鬥誌,連走門都嫌不及,返身射起,欲破屋逃遁。
安無風雙錘擲起,化作兩道黑電,烏烏勁鳴。
人在空中,無處借力改變軌道躲避,蘇泊神王本能甩下奪命索抵擋,然而,數十斤的銅錘灌注了安無風的暴走之力,小小奪命索,無異螳臂當車,“叮”聲脆鳴將鐵索竟然擊碎,不少鏈碎穿進了他的身體,頓時,魂魄突質消散。
最是無辜者,首推木護法,他下戳镔鐵棍,原本是即使不能將銅錘衝力抵擋全部,至少也可以卸去少許,然而碎鏈激射而至,穿進他的身體,他是躺著中槍的,體能頓失,镔鐵棍被撞飛,銅錘把他的下肢包括下腹擊成漿狀,肚裏的腸子等器官隨著他跌落而墜落。
相較之下,蘇泊神王景狀還好,由於他的奪命索被震碎在先,巨力延伸之中,把他的身體震的歪斜,躲過了銅錘衝擊,但是他的運氣並不好,那柄藍汪汪的利刃透進了他的腹部。
轟隆!
一雙銅錘破頂而出,屋頂崩潰大半,皎潔月色,清淡如水。
這些過程,說來篇幅冗長,實則卻是發生於十餘息之間,是以,地牢下的希麗莎和楚天歌都來不及感受與反應,一場轟轟烈烈的生死搏鬥便宣告結束。
不過,他們終究是聽見了最後銅錘衝擊屋頂的巨響,至少,那當空明月,已把溫柔的光華送進了地牢。
本能的仰頭尋望,希麗莎看見了一張英俊的,卻是溢流滄桑的臉,這一刹那,她的心房抽搐著痛,好像紮進了萬根針,痛苦的吃吃的呻.吟道:“安——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