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變了——貝齒咬住了下唇,她的眼裡瞬間盈滿了淚水,一副飽含「不可置信你居然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悲痛表情。
「……」我到底哪裡不對勁了?
我一臉的莫名其妙,詢問狐狸,她隻淚盈盈地背過身,那一頭流火一般的長髮披散而下,顯得她的肩膀越發嬌小,她顫著軟軟的嗓音哭道:「你這個沒良心的負心漢,人家不理你啦!」
「……」啥?
除了狐狸,就連我下班前,進柵欄準備把羊駝關進棚子的時候,那隻早上還一臉虛脫地說自己一隻羊駝好怕的草泥馬像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一樣,咩啊咩啊地一蹦一跳進了棚子裡。奇怪的我緊跟著進了棚子一看,發現羊駝整個人都埋進了角落的草堆裡瑟瑟發抖,抖得草屑落了一地。
怪稀奇的,我今天居然毫髮無損地關上了門閂……不知道為什麼,沒被吐口水的我居然會覺得有點空虛……
……
我所有的疑惑在黃毛少年的身上得到了解答。
回到家的時候,我一點兒也不意外那隻黃毛會出現在我家裡,還主人樣地吃著我買的零食,用著我的電費看動畫片,搖頭晃腦的一副開心樣。
我頓了頓,連自家大門都沒進,轉身就要去敲鄰居家的門,可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少年的脆音:「等等!」
「……」我還真的停下了舉到一半的手。
我麵無表情地轉過頭,看著黃毛一邊神色凝重地嗅味道,一邊走到我麵前來,看到我,他一雙藍綠的鴛鴦眼頓時睜圓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圍著我聞了一兩圈,抬眼對上我的雙眼時,黃毛的臉色很難看:「你都有了我的主人,居然還跑去勾|搭其他的雄性?!」
我呆住:「啊?」
先不提我去勾|搭其他雄性這句話,我什麼時候……有了他的主人?
黃毛氣急了,他炸毛地往我身上戳戳戳手指,有些過尖的手指甲戳得我身上發疼,口中還直叫道:「還敢給我裝萌!你身上全是其他雄性的氣味難道我會聞不出來嗎!」
啊……我被豹子舔了一身的口水……是指這個嗎?
我抽了抽嘴角,正想解釋,可黃毛少年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他一臉悲痛地痛斥我這個負心漢:「才出去一天,衣服就換成了這醜不拉幾的玩意兒,還有你的手,折了?怎麼搞的,你吃其他雄性豆腐的時候被打的?……」
「……」我沉默地聽黃毛生氣地說我的各種不是,回頭看看自家大門,發現沒關緊。我一頓,然後我毫不猶豫地幾步退進屋裡,在黃毛炸毛的瞬間一把把門給關上了,徒留下他在我家門口氣炸地喵喵喵叫個沒完。
我想著他一隻貓在門口不安全,便又趴貓眼上看他。
黃毛叫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我肯定不會開門了。我瞅見他氣鼓了一張臉,轉而跑去敲他主人的門,撕心裂肺地呼著叫著讓主人開門。
等聽到隔壁的開門聲,我意識到黃毛可能又要跨陽台闖進我家來,我二話不說先回客廳推沙發擋陽台的玻璃門。怕一張沙發不夠,我思索著要不要把茶幾也推過來堵門時,正巧兒看見那隻在鄰居陽台上繞花盆踩來踩去的黃毛被他的主人抱了下去。
任由黃毛喵喵叫著要過來找我這個負心漢算賬,鄰居隻是冷淡地對我點了點頭,轉身走開了。
總算清靜下來了。
我不大放心,又使勁推了茶幾過去堵門。
可這一次,黃毛似乎真的被鄰居關住了。到了晚上的時候,我都沒聽見一聲貓叫,我遲疑著,拆了有些礙事的左手繃帶,手腕活動還是有些隱隱作痛,小動作倒沒什麼問題,我就這樣把沈三爺的衣服給洗乾淨了,又猶猶豫豫地拉開玻璃門去陽台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