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1 / 3)

錯意了。”共工冷笑,“我說過我是和你對立的,我愛殺誰就殺誰,愛救誰就救誰,與你無關。”

“不,我不懂。”禹吸口氣,恢複平時沉穩的說話步調,“你過去的屬下大都是為利而聚的惡黨,你也不在乎我對他們如何,為何獨獨無支祁特別?”

“我說了,與你無關。”共工回答,“叫你的軍隊讓開,不然別怪我濫殺無辜。”

禹皺起兩道濃眉,揮手下令軍隊讓路給水神。大軍竊竊私語中,共工微一頷首算是道謝,運起波濤準備離開。

“等等。”一個箭步向前,就像某個熟悉的場景重演一樣,禹在流水中扣住了共工的右手,把他硬拉回來,“告訴我,這跟無支祈知道的秘密有關嗎?”

共工扶住肩頭的無支祁,同時也製止他往禹撲去。水神臉上浮起一抹表情,竟然不是誰都很熟悉的那種冰霜笑法,而是極微妙的苦澀。那表情讓禹不自覺鬆開了手,放任共工離去。

“不管如何,都與你無關。”

這句,是共工最後留在原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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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工這次公然反叛的行為引起廣大輿論,於公於私禹都不可能放任不管,於是他派出探子尋找共工和無支祁,最後得到他們藏身在包山附近一個山洞中的消息。

為了避免刺激共工讓不明的狀況升溫,禹決定獨自前往探查。他在夜色中接近不深的洞窟,留神傾聽其內動靜。

寂靜的山洞中,輕輕響著兩個聲音的對話。透過岩壁回響,那音波竟有種曖昧的顏色。

“康回,別哭了。我在這裏不是嗎?”

共工的抽泣聲中,一個溫厚的嗓音柔柔說著。禹凝神傾聽,這個聲音似乎有點熟悉、他好像在哪裏聽過,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不,聽我說。我會帶你走,找個地方讓你安安份份的藏好。”共工說,“別再這樣下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似乎很傷心。”那聲音疑問。

“我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別哭,我會陪著你,不會離開的。”

“不,你不懂,事情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你還是很孤獨。當年你離開我,我好寂寞……”

明珠冷光中,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和共工交纏著。禹還是沉著氣,據報這山洞中應該隻有共工和無支祁,那……那個陌生的身影是誰?

“告訴我,這樣你還那麼孤獨嗎?”

“別再說了……我不是因為這樣才救你的。”共工雖然這樣說,卻沒有推開身上的重量。“啊……鯀……”

“我不是重生的他,我就是我。”

“什麼?”共工倏然把懷中軀體推開,禹可以從聲音中聽出他的驚訝,“為什麼你會說這句話?”

禹看清了,洞穴中共工身旁的那個人影當然熟悉。那是洛水畔他見過的河精,也是他在鏡中水麵可看見的倒影。那像鯀,也像禹,卻誰也不是。

“我反映你內心的渴望,共工。”那形體卑恭屈膝,恍惚間閃動著青猿的輪廓,“你希望見到此人、希望聽到這些話,我隻是順從而已。”

“住口!”共工倒抽著冷氣,“變回去!變成鯀!”

“抱歉,我做不到。”巨猿用假的口吻和形象搖頭,“我隻能變成你最想見的樣子。”

“無支祁,不要逼我殺你。”共工口氣凍成煙霧,瞬間水刀出現在他手中,直指著無支祁的胸口,“變回去!”

“那麼,這樣呢?”

無支祁變回原形,伸手從背上拔下一根毫毛。巨猿朝手中吹了口氣,毫毛落地時變成了挺身直立的青年,這人不像禹那樣身上有戶外操勞的刻印,一身白中帶金的衣袍中規中矩,活生生是天帝長孫當年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