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是這麼簡單的捆一捆就能止血的話,這世間也就不需要什麼大夫了。血流的速度雖然已經比之前要慢上不少了,卻還是在淺青色的布幔上漸漸暈開了一片。
若水隻是個廚子,並不是什麼妙手回春的大夫,止血這種活計顯然並不怎麼在行。眼看著這人露在外麵的手漸漸冷了下來,她也開始急的直轉圈了。
對了!一個整天在外麵與人打打殺殺的江湖人,應該隨身帶著些傷藥吧~
想到這裡,她便伸出手去開始在那人的懷裡摸索了起來。這一摸之下,果然摸到了三四個小瓷瓶。
興奮兮兮的將這些小瓶子掏出來之後,若水再一次犯了難。
這麼多瓶子,哪個是藥啊?
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些都會是救命的良藥,不然這人就不是江湖人,而是個大夫了。
要不,隨便拿一瓶先試試?
不不不,人命關天,怎麼可以這麼兒戲!
要不,每樣都倒在他的手背上一點,看看效果?
不不不,萬一有一瓶是化屍粉那樣的效果,那不就把人送上死路了!
要不……
糾結過來糾結過去,若水費了好半天都沒決定好到底用哪瓶。她蹲在地上皺著眉頭無意識地四處亂看著,在看到一隻從她腳下匆匆路過的螞蟻時,皺起的眉頭終於漸漸的舒展了開來。
「有了!」
忍不住歡快的叫了一聲,若水將手中的瓶子挨個倒出了些,又滿屋子抓了幾隻螞蟻,分別扔進了倒出的幾下堆藥粉裡。
這法子很快就出了效果。
有一隻在粉末中掙紮了片刻便不動了,還有一隻奮力的爬了出來,但是也沒能爬出幾步去,很快也就不動了,剩餘的兩隻倒是毫不遲疑的爬了出來,各自逃竄出去,很快就沒了影子。
還好,至少已經排除了兩種,可是剩下的這兩種該怎麼分呢?
「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就你了!」
無計可施之下,若水到底還是草率了一把,抄起那瓶被自己點到的藥粉,一股腦兒的撒在了那人的傷口上。
也不知是該說若水的運氣好,還是這個男人的運氣好,白色粉末雖然很快就融了開來,血卻竟是漸漸地止住了!
……
涼生是被一陣如耗子偷食般悉悉索索的啃咬聲吵醒的。
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屋裡隻有一點微弱的燭光,而這個時候,那個聲音也停了下來。
「你醒了?」
一個女人特有的嬌柔嗓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他艱難的偏了偏頭,便看見一個女子慢慢地走進了自己的視線範圍。
是她!原來我已經回來了麼?
看到是自己熟悉的那張臉,涼生鬆了一口氣,繃緊的肌肉也頓時放鬆了下來。這一放鬆,自然也感覺到了腰腹處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命真大!流了這麼多血都沒死~」
那女人一走過來,隨手就掀起了蓋在涼生身上的棉被,看樣子是在檢查傷口還有沒有再出血。
第115章 一塊餅
這女人,救她的時候怎麼不見這麼奔放!一聲不吭就跑上來掀男人被子,這哪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能幹出來的事情?
\"喂!你幹什麼!\"
涼生縮了一下`身子,剛剛喊出聲去之後就開始後悔了。
這算什麼?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掀了被子還要喊,太丟臉了!
\"吆~沒想到流了這麼多血吼起來還是中氣十足的,會功夫的人果然不一樣。不過你還是昏過去的比較好,現在實在太吵了。\"
這女人正是若水,她在給這男人療傷的時候就發現了,就是他,在楹聯大賽的時候就陰魂不散的兩次害她丟臉,而且,他甚至還是將自己關在這小破屋裡好幾日的罪魁禍首。
掏傷藥的時候,他懷中的零零散散所有東西也順便被一起拎了出來,其中就包括這個屋門的鑰匙。如果這樣還猜不出這男人是誰的話,那就真是傻得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