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突地哭了起來,眼淚撲簌撲簌地直往下掉:“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你還真是沒變呀,總愛哭鼻子。”秦攸伸手拍拍他的頭。
嗷——你狗爪子拿開——我家夏笙是你能碰的麼——司徒拚命按捺住想把那隻爪子砍下來的衝動,心裏清楚不該打擾他們。
“我那時想去找你,不料卻大病了一場。”秦攸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撓桌子的司徒:“隻可惜你蓮姐,還有夏叔夏姨,卻是真的沒有了……”
蓮姐,夏蓮,夏笙的親姐姐,十五歲時便被先皇封為夏妃——以姓氏作名,在曆代王妃中都是少有的,先皇對她的寵愛可見一斑。此外,夏蓮被封為夏妃,更是昭示了先皇對整個夏家的庇護。
隻是這樣一個溫柔美麗又備受疼寵的妃子最後還是帶著她三個月大的皇子服毒自了盡,在那之後第二天,林淮向先皇參了夏家一本,先皇因痛失愛妃與皇子勃然大怒,下令把夏家滿門抄斬,隻是當夜夏家就被一場無名大火燒得一幹二淨,幾百條人命一夜之間化為灰燼,這是也就不了了之。
秦攸比夏笙虛長兩歲,但在當時也不過是個十一歲左右的小娃。家裏世代都是學醫之人,自小便與夏家關係十分好。
“對了,剛才那些人,他們……”夏笙用袖子把眼淚抹幹淨。
“他們是林淮的人。”秦攸輕歎道:“這也是常事了,這整條北長安街幾乎都是他的,張叔上年紀了,我便勸他投了林家,可我不願放棄我秦家世代傳下來的醫鋪子,一直沒有與他們簽下地契,更沒把秦家祖傳的醫書交出去,他們自然要來找我麻煩。何況,當年那件事……我怎願去投靠一個仇人?”
“可是,你怎知是林淮?”夏笙疑惑道:“雖是他參了爹一本,可那火……”
這個問題他那時也問過村長,而村長隻是淡淡地對他說——
“人在做,天在看。”
所以他心裏沒底,才想和司徒一起把當年那件事情查清。
“人在做,天在看。”秦攸淡淡地說道。
夏笙一愣。
突然覺得似乎是有一隻無名的大手,把他們往一個錯誤的方向拉去。
莫名的心慌。
“嗵”地一聲,司徒從凳上猛地站了起來,向屋外走去,用力闔上了門板。
第一次發現,他對夏笙一點都不了解——這個認知讓他心裏直發毛,恨不得跳進水裏讓自己清醒一下。
“司徒?”夏笙餘光瞟見司徒一臉嚴肅,不安地追了出去。
那人就靠在門前的大樹上,抱胸看著遠方某處,留下一個朦朧的剪影,看上去落寂得很。
這是夏笙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司徒。
“司徒?”夏笙輕喚出聲,又往前走了幾步:“你怎麼了?”
司徒轉身,逆著月光,看不清表情。
夏笙走到他跟前,剛想開口,卻被他一把扯進懷裏,緊緊地抱住。
“司徒……好痛……你快鬆手啦……”夏笙掙紮了幾下,卻還是沒有掙開他的懷抱。
司徒把頭埋進他的發間,深吸一口氣,悶悶地說道:“……不要……離開我……”
說不在乎是騙人的。
有些問題藏在心裏不願觸碰,越是擁有就越是不敢過問,卻在某一天發現對方也是如此,然後就會想著“啊,原來你也是這樣啊”地放下心——原來你也害怕一個人。
“……嗯。”夏笙的手怯怯地攀上他的背。
就像你說的,我要開始學會對自己好一點。
小劇場:
司徒流氓:笙笙~給親一口嘛~
夏小笙:去,去,一邊玩去,我還要和秦大哥敘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