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帶來的心悸，似乎預感到什麼事情會發生。
張起靈，會不會真有那麼一天，你的槍頂住我心髒。
第二天早起，天色陰陰的，小花最先醒來，看著天，臉色也是陰沉，終於悠悠歎了口氣道：“要下雨了，流血的天氣。”
【二十二】你手裏的槍
小花出去轉了一圈便回來查驗裝備，一副大戰在即的表情。
收拾完了必須的裝備，小花遞給我一把五四式手槍，道：“這個比五六式好用一點，殺人肯定不頂事兒，晚上防身差不多。”
我一愣，殺人？早已料到這裏的凶險，可是小花直白而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還是讓我感覺不好，小花看著我的臉色笑了笑：“從你過來開始就該知道有這麼一天，小三爺，我知道你不習慣，可是你別無選擇，這裏不是你之前杭州的太平盛世，你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你，認命吧。”
我點頭，其實我已經慢慢開始明白當時胖子為什麼總叫我“天真無邪”，我總是理想化的希望“一個都不能少”，卻忘了這世界有多現實。
小花看我沉默，繼續道：“我和瞎子會盡量不讓你動手，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邁出第一步很難……能不殺人最好還是別殺，相信我，那不是什麼好感覺。”說到這裏他淡淡笑笑，“說這些幹嘛，總之一會兒我們去一趟主營盤，既然晚香玉都回來了，那麼一會兒大概是最後一次和平相處了。”
是的，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既然來了，我也不會躲，活下去固然好，死了固然不值，但如果我逃，將會將整個家族逼入絕路，這是關乎名譽的問題，可笑卻又實在的是名譽在老九門相當重要。
小花對我說：“不會在那邊就開戰的，那些人都很惜命，群戰誰也沒把握，我估計他們會晚上玩兒偷襲。對了，咱們帛書丟了的事應該沒有外傳出去，能裝就裝下去，帛書在手關鍵時刻沒準兒是能救命的。”
我收拾了一份視死如歸的心情，小花教我把槍掖在衣服的下擺，他說這樣會顯得我比較無公害不容易招眼，雖說我倆都知道這樣沒什麼意義但我還是采納了，哪怕單純為了定心呢。
這一次營盤邊上聚了幾十個人，看來是上上下下全來了，而且明顯這些人坐的疏疏落落各成小群，很容易就能看得出邊界，我打量了一下晚香玉，隻見他帶著幾個人坐在一角麵無表情，隻是黑眼圈在蒼白的臉上相當明顯。
陳笑笑和張起靈坐在角落裏，張起靈麵色平靜一言不發好像在放空，陳笑笑則一直在玩弄一支白色的勃朗寧手槍，我很奇怪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所有東西都弄成白色，說明自己是白癡？
在這種情況下，幾乎隻有黑眼鏡還能掛著他那標誌性的淡笑，站在小花後頭倒是有點像國旗班。
一群人就這樣壓抑著不說話，終於還是黑豹子開了口：“玉爺，東西……到手了？”
晚香玉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地麵：“到手了。”
我幾乎瞬間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晚香玉身上，有平靜有貪婪更有冷冽的殺意，晚香玉卻渾然不覺，對小花淡淡道：“花兒爺，不如把你那半份帛書拿來，咱們兩撥兒合計合計？”
看他這意思是要結盟，誰知小花還沒說話，陳笑笑卻眯眼笑道：“玉爺，你這句話小心不要問錯了人哦。”
我操。我暗罵一聲，身子都僵了，難道張起靈……？我看過去，卻見他還是一臉淡然。
眾人懷疑的目光已經又聚集到了小花身上，小花麵色不變笑容清淡：“問錯了人？那難道要問你麼？笑笑，你懷疑我的帛書是假的？不如拿出你的來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