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2)

真正國之棟梁,但也非一好人能概括之。當年他既為了能捕獲傅宗書而讓鐵手利誘傅晚晴,如今為了大局為了這岌岌可危的大宋江山能安穩點,也能袖手讓人置於危險境地,即便那人是他最親的大弟子。

戚少商恍然:怪道諸葛神侯當時會那般,原來是早已和顧惜朝說好。顧惜朝人雖未入京,那鷹卻是能到處飛的。隻是......看向一臉悠哉的人,戚少商有些鬱悶:當初傅宗書汙蔑他通遼,他什麼也不說地逼他交出逆水寒;和諸葛神侯聯手,他也未知會半句;就連這一次,他也差點以為他真的又幹了些什麼事,差點沒把自己給氣死。難道從頭到尾,戚少商就那麼不值得顧惜朝信任?

想到此,某神龍不知從哪來的膽子,對著顧惜朝冷哼了聲:“也不知道顧大公子是何時和諸葛神侯有了默契的?”

閑閑抬眼,知道戚少商氣的是什麼,顧惜朝抬起一直置於案幾上的熱茶,輕吹了起來:“那假皇帝竟要毀了晚晴的墓,是諸葛正我保了下來。”

知傅晚晴對他是如何重要,但戚少商就是忍不住吃起了死人的醋來:“晚晴姑娘......哼,那你也不用什麼都不與我講,害得我......”

“害得你什麼?誰叫有些人不會唱戲。”他不信任戚少商?反過來才是吧!他可沒忘記戚少商倒下時麵部表情是多憤怒。

“唱戲?”說起唱戲,一直深受打擊的方侯爺想起另一個很會“唱戲”的人來。“對了,那位小姑娘也不知和追三爺去了何處,連本侯也找不到人。”見無情仍是安然地飲茶,方應看嘴角勾出一個弧度,“無情總捕大概不知道我與顧惜朝都和那小姑娘有個協議吧?”

驟然抬頭,無情突覺眼前一陣眩暈。手中茶杯落地,泛起陣陣白煙。而在場之人有那個能力毒倒他的,便隻有......

“顧惜朝!”

在千裏追殺中也沒有過的語氣。生平第一次,戚少商將“顧惜朝”三字叫得咬牙切齒。

看著連無情也倒了下去,方應看拍掌:“顧惜朝不愧是顧惜朝,就算和諸葛正我有協議,也和戚少商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也忍下手。”

“諸葛正我雖全了晚晴的墓,但若非他,晚晴又豈會那般痛苦?何況,我應了她一件事。”

“顧惜朝竟也會守信?”天下才發完誓便毀誓的人以他顧惜朝為最,他居然對個小姑娘守信?

“侯爺不也是?以無情的身世換那件事,吃虧的也不會是你。”

“說來,她的要求倒是古怪。”

“古怪,但並不可笑。”

呃?方應看才想問這話是何意思,一陣眩暈突地襲來:“你......”

任憑人倒了一地,顧惜朝沒有回頭:重信守諾,從來就離他很遠。而任人擺布命運,也重來不會是他會幹的事。這些人,怎麼越來越似那神龍,一一都信了?

靜靜地走出賭場門外,裏麵嘈雜聲一片。熱鬧,一出了,便倍感孤清。抬頭,繁星正閃,弦月清瑩。

月色下,一襲淡淡的青衫,靜靜地往揚州城南而去。

{二八}

冬日的太陽升起得很晚。當陽光照在戚少商身上的時候,戚少商突然打了一個激靈,仿佛一夜的冰冷地板沒把他凍著,這暖暖的朝陽倒冷到了他。

喘熄地坐了起來,戚少商抹抹頭上的冷汗。方才那夢......為什麼會和他三年前在山神廟做的夢一模一樣?就連夢裏的主角,也是同一個——顧惜朝。他夢到他渾身是血,夢到他滿是傷心,夢到他陷入瘋狂。所以,當時鐵手問他到底做了什麼夢時,他才不敢回答。而那時,顧惜朝確實有走火入魔,那現在呢?

抹汗,看清屋內的情形,戚少商在原地怔然了片刻。然後仿佛想到了什麼,連無情也來不及管,抓了一個雜役問了句“今天初幾”便如瘋了般衝了出去!

顧惜朝,早猜到你會有這心思,隻是沒想到......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想到自己的那個夢,再思及顧惜朝昨夜不過披了一件青衫,戚少商更急了起來。

顧惜朝,你個瘋子!

在棺材裏住了好些天,重見天日的感覺讓追命差點感激起如來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