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活居住的地方,山下風景宜人,眾弟子會在這裏修行。葫蘆的下邊則是大片的樹林、零散的村落依河而居,還有一部分田地,都是一些本想修道成仙但是放棄了便隱居在此的人,出了村落就是荷花池,荷花池向西是外界進入島的唯一路上入口。而連接這兩部分的中間,便是巨大桃樹的所在地,略微空曠,有一處矮矮漸高的小山脈連接著逍遙派弟子居住的地方,隱秘的山洞中便是溫泉。雷花鄰住的小屋則在山洞與桃樹之間。
這天做完晚課,雷花鄰讓狐狸跟著自己出去,一人一妖來到一處活水,偶然有樹葉順流而去,雷花鄰和狐狸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雷花鄰問道:“逍遙派弟子是如何結陣的?”
狐狸說:“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皆可作為結界之法。有了結界之法,在根據連書中的道法修為便可與五行之神結約,運行各種陣法。五行中每一種都有三重修行,修到三重便是圓滿。據說還有五行之外的氣之法,氣之法可雜糅這五行,演變出無窮變化的陣法,最為厲害。不過據說也隻有本派的創始人才會。”
雷花鄰的嘴巴成圓圈,重重的點點頭,想凡人該如何努力才可與神結約!那第一個結約之人是怎樣做的的呢?逍遙派眾人與神結約之後又做什麼呢?一時間雷花鄰的小腦袋被許多問題充斥,他搖搖頭,自我安慰到,我隻是個小孩,隻是個小孩……穩定了情緒之後,雷花鄰又問:“師傅的父親很厲害麼?”
狐狸說:“不及掌門厲害,掌門可以結陣三重,而修存公子隻能結陣兩重。”
雷花鄰又問:“師傅的父親是怎樣沒的?”
狐狸說:“若是修存公子能夠結陣三次也就不會被桃林中人害死了。”
“那、那又是為何?”
“公子結陣桃林,不想被一個人破了陣打斷了修為,陣法的力量反彈到了公子身上……唉……”
“那個,阿狸,公子為何給師傅起名桃士呢?是讓師傅報仇麼?”雷花鄰打了一個瞌睡,隻覺得有些困乏,便躺在了青石之上。
“不會,修存公子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島上從未聽說修存公子有仇家。”
“那個……阿狸,師傅的母親呢?”
“主子的母親生下主子後沒幾日就去世了,是掌門帶大了主子。可是掌門太忙了,沒時間照顧主子,所以主子被島上其他弟子給慣壞了。唉~” 妖物本來就頑劣至極,而東方修存的性子更是喜怒無常、為所欲為。狐狸想起自家主子那驕縱、受不了半點委屈的性格就覺得頭疼。
“嗯……我覺得……師傅……如此很好……”雷花鄰頭一歪躺在了青石之上。狐狸推推雷花鄰,發現有些不對勁,正要起來卻覺得腳發軟,神智也漸漸不清楚。“糟了,主子,小雷……”狐狸咬著牙,努力讓自己堅持下去,突然一陣驟風襲來,夾帶著自家主子熟悉的氣息,狐狸的頭腦立刻清醒了許多,他抱起雷花鄰跳下青石,一個人影護在他麵前,可不正是自家主子。
“何方妖孽!速速現身!”桃煞自裏麵白色長衫的腰帶中抽出白色的軟劍,手指彈劍身
“嗡”的一聲,在一個陰影處倒下一個女子。
“師傅?”雷花鄰此刻也漸漸清醒,看著狐狸正抱著自己躲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之後。他看見桃煞扭頭對自己淡淡一笑,一隻手覆在自己的額頭,狹長的眼睛在黑暗中劃過一道淡淡的熒光,說:“小孩子應該早睡早起。”雷花鄰口中念著師傅又沉沉入睡。
“兔妖,若是你日後肯奉雷兒為主子,我便賜你名字饒你不死。”
第二日醒來,雷花鄰看到天已大亮,意識到誤了早飯忙起身,卻被床下一個軟軟的身體嚇了一跳。
“主子,我叫阿月。本體是黑兔,日後您就是我的主子了。”阿月抱著雷花鄰的大腿,撒嬌說道。雷花鄰抓抓腦袋對有屬於自己的妖怪很高興,問道:“你會做飯麼?”阿月搖頭,雷花鄰歎氣。
這時房間門被人一腳踢開,雷花鄰知道自己的師傅來了。果然,一團粉紅色自門縫蹭到了床邊。雷花鄰甩開阿月,站起來跟師傅行禮。
桃煞說:“徒兒醒了?”
雷花鄰說:“師傅,徒兒今日起晚了,還未做做早飯……”
桃煞說:“無妨,昨日小雷夜遊太晚了,以後注意便可。那個阿月是為師送給徒兒的見麵禮,滿意麼?”
雷花鄰又撅起了嘴,看樣子十分的不滿意。桃煞用餘光看了兔妖一眼,心想若是小雷不要這隻妖怪,幹脆做掉吧。阿月察覺出氣氛有些凝重便撲過去抱住大腿說:“主子,阿月會學著做飯的。主子若是不要阿月,阿月就死定了。”
“我不會不要你。能不能,先放開師傅的大腿?”
“啊!”阿月忙放開桃煞,跳開三尺遠,急促的吸著氣說:“阿月剛成為人沒多久,有些,有些認不清人類的長相。”
“沒關係,隻要是師傅給的,小雷都喜歡。”雷花鄰說。桃煞滿意的笑了,然後順手將粉色衣袍脫下來,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衫,遞給他說:“為師不要什麼回禮了,隻要徒兒以後負責為師傅洗衣便可。”雷花鄰立刻苦著小臉接過衣服,心中自我安慰:“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傅的話就是父命,父命不可違。不可違,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